丹衣连忙起身,去将那孩子小小身子接了下来,抱在怀中,“说了多少次了,走路的时候慢一点,要是摔倒了可怎么得了。”
那是一个两岁左右的小女孩,满头的长发梳成了小辫垂在脑后,衣着布料很普通,裁剪的倒是漂亮,粉粉嫩嫩的,脖子上戴着一只金镶玉的项圈。
“这是”
“我二哥陆江飞那个女孩。”陆丹衣解释。
蓝漓微微顿了一下。
“自从孙家出事,二哥没成得了亲,性子也越发消沉,还染上了酗酒的毛病,祖母好言相劝,他却不知悔改,气急之后,祖母索性懒得去管,让他自生自灭,但爹爹爹爹最是见不得年青孩子游手好闲,一回合便将二哥送到老家的老宅去了,这孩子在家中本就处境尴尬,之后便越发的无人管,我这段时间都在家中,闲了便带带她,不管怎么样,她还只是个孩子。”
“嗯。”蓝漓轻应了一声,“辛苦你了。”这孩子,说到底也是江梦琪的孩子,但江梦琪一直又是那个情况,如今只希望她身子能恢复,这孩子以后也不至于太可怜。
顿了顿,蓝漓又问道“那明日你成亲之后,这孩子”蓝漓想起,姑母蓝修言曾祈求她将孩子送道她跟前养着,但这到底也是陆家的孩子,只怕陆家不会答应。
“我早上去求了祖母,以后这孩子就放在祖母膝下养着。”她抿着孩子的头发,“虽说是二房的孩子,但我实在信不过二婶,她不喜欢这孩子,根本不会管这孩子的死活。”
“放在陆老夫人处养着也好。”
闲话了一会儿,蓝漓便回府了,打算好好休息,准备第二日参加陆丹衣婚礼。
白月笙回来的晚,二人又是没说上什么话便各自休息去了。
第二日,黄道吉日。
当世大儒陆兆塘的女儿,户部侍郎陆泛舟的妹妹出嫁,嫁的还是天子太傅之子工部尚书赵廷之,可算是这几年来第一大盛世。
看热闹和想要沾喜气的百姓一早便闹腾了起来,整个双桂街几乎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陆家虽是书香门第,但陆泛舟为人活络,不但官做得好,生意也做的大,光是用来分发给穷人的喜包和馒头便准备了整整三百屉。
因为这样的招摇和铺张,还惹得陆兆塘大发雷霆,叱骂陆泛舟逆子。
但,那又如何。
他陆泛舟嫁妹妹,必定是要风风光光,体体面面,绝不可能随意对付。
这是对妹妹的疼宠,也是他对陆大儒的示威。
蓝漓和白月笙的马车站在双桂街外好远处,停滞不前。
战坤将情况告诉二人。
白月笙倒是神色如常,吩咐换路直接到太傅府,蓝漓却忍不住调了一下眉,但仔细一想,这也的确是陆泛舟的作风,无奈摇头,失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