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漓慢慢道。
千烟顿了顿,“京中可能传了疫病,现在这个时辰派人去滨州是不是不太合适”
“很合适。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合适了。”
“那属下派人去滨州是要做些什么”
“这里太闹了提前在滨州打点好一切吧。”蓝漓看着外面漆黑如墨,没有半点星子的夜空,慢慢开口,眼眸之中的神情悠远而深浓,“去吧。”
千烟低下头,不敢多言,悄然消失在屋中。
小书房内,白月笙听完了战坤的回复。
“一切已经准备妥当,镇国将军也拿到了确切的证据,这一次,必定万无一失。”
“没有什么万无一失。”白月笙抬眸,眼眸深沉如瀚海,“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们便务必要确定所有的事情都在我们掌控范围之内,你应该明白,如此这次失手,就没有机会了。”
“属下知道。”战坤神情慎重,“王妃那里”
白月笙顿了顿,“你想说什么”
“属下觉得,王爷还是与王妃说一声吧”战坤想了想,十分认真的道“属下跟随王爷多年,知道王爷为这次的事情筹备多年,但王妃她虽瞧着柔顺,凡事淡漠无所谓,但实则性子素来宁折不弯,只怕有些事情未必能够承受,到时如何不能理解王爷”
白月笙没有说话,指尖一下有一下的摩挲着桌面上的铜狮镇纸。
战坤噤声,“属下多话了。”语罢,退了出去。
白月笙静静的坐在小书房内,这里有他和蓝漓共同的气息交融,会让他感觉到一种发自内心的温暖,不像寒月轩那里,那么冰冷又严肃。
他想起那会儿抱蓝漓的时候,与蓝漓的交谈,以及她微不可查的表情变化。
她察觉到了吧。
她那么聪明,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可既然察觉到了,为何又要悄无声息,装作若无其事,是在等他告诉她,还是为什么
他立在窗前,难得踌躇仿徨。
半个时辰之后,他回到了寝室。
蓝漓已经睡得深沉。
他宽了衣,躺在蓝漓身侧,将蓝漓揽入自己怀中,放在最贴近胸怀的地方,下颌抵着她的额,嗅着她的发香,却久久没有入眠。
之后的几日,蓝漓一如往常,身子恢复一些,就开始为白笛诊脉,调理,检查,对宫中的疫病发展情况,却似是兴致缺缺了一样,极少过问。
没有完全能够治愈的办法,病势似乎一发不可收拾,不但是皇宫里,连京城的百姓,也有人疑似感染。
凉州瘟疫的事情,才过去不到二十年,一年前,疯鼠病的事情差点在京城再次上演,这让百姓对瘟疫之事极其敏感,这频发的症状类似的疾病和突然离京的皇亲国戚已经京城莫名紧密的巡防,都让百姓人心惶惶,骚乱不止。
这个时候,卓北杭的作用,就变得鲜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