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园子的芙蓉花开的正美。
前些时日雨水有些多,打的花瓣凋零,这几日天气转晴,花儿又欣欣向荣起来,但免不得有些残瓣掉落。
抱琴和侍画穿着云罗素纱的衣服,站在花圃外面,瞧着那花圃之中的人影相顾无言。
她们的小姐,在捡花瓣。
这行为,对于一个千金小姐来说,没什么特别的,很正常。
但她家小姐不是平常的千金小姐,而是经受过那么多挫折和起伏的人,这些年早没了百花弄草的心性。
今日也不知是为何,忽然就摆弄了起来,两个奴婢也是一头雾水。
花丛之中,玉海棠站起身来。
抱琴连忙回神,上前去接那些捡起来的残瓣。
“小姐慢点。”
玉海棠从花圃之中跨了出来,素色鞋边已经染上了不少泥污。
侍画连忙俯下身给她擦拭。
玉海棠道:“不必了,给我。”
她将花瓣接过,让人去厨房里取了水,然后洗的干干净净的,晾去了水分,之后又让丫头拿了蜂蜜和别的香料过来。
侍画和抱琴都有些意外。
这……是要做那件事情的意思。
但,家破人亡之后,小姐早已多年不做那件事情了,今日这是怎么了?
她们很快帮玉海棠将东西拿过来,果然,所有的工序都跟当年一样。
她将花瓣腌好了,衣服也变得有些脏乱。
“沐浴吧。”她吩咐。
婢女们准备了浴汤,她洗去尘埃。
侍画到底不如抱琴沉稳,忍不住问道:“小姐……这是要做芙蓉脆吗?”
“唔……”她闭着眼应了一声。
“小姐……”
抱琴拉住了侍画,侍画便住了口。
隔了许久,玉海棠问:“封少泽到哪了?”
“救命的大事,他走的快,现在已经出了鄱阳了,但华阳王夫妇自从那山村夜店的事情之后,行踪一直飘忽,也难找到人。”
“这么说,三日之内,封少泽是回不来了。”
抱琴点头:“是。”
玉海棠扯了扯唇,露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容来,“回不来,那很好啊。”
她起身,带着拖摆的衣裙一圈圈落地,像一层层漂亮的涟漪。
“帮我看好哪些腌制好的花瓣,过几日,我要亲手做芙蓉脆给表哥尝尝的,可不能耽搁了。”
“是。”
玉海棠又问:“抱琴,表哥有十来年没吃过芙蓉脆了吧?当初他可是最喜欢吃的,你说,他看到那些芙蓉脆会不会很高兴?”
抱琴迟疑了一下,“奴婢……”
“我却很高兴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