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漓暗叹一声,“今日晦光大师开坛讲经,五年逢一次,想不到竟会如此收场。真是罪过啊,罪过。”
东方泽笑道:“今日去了,还有来日,苏苏何必感叹?”
苏漓淡然一笑,没再说话。一行人下了福山,项离便拱手笑道:“诸位再会,在下要回去准备聘礼,改日好上门迎娶美人儿。”说完,他竟头也没回地走了。
东方泽微微皱眉,东方濯冷笑一声,“不自量力!”
东方泽翻身上马,锐眸四下一望,问道:“苏苏,怎不见你的婢女挽心?”
苏漓回道:“哦,我见山林还有桃花开得甚好,叫她采几枝回去。”
“哦?是吗?”他明显不太相信,视线定在她脸上,目光犀利,锐意暗藏。
“当然,”苏漓叹息,“山下的桃花已经开败了。”
东方泽道:“花有败时,美人却越来越惊艳。就连天下第一多情公子竟也对苏苏一见倾心,为博美人青睐,连性命都不顾。”似笑非笑的神情,分明意有所指。
苏漓抬头迎视,嘲弄冷笑道:“一见倾心?难道王爷以为那多情公子会有几分真心!天下男子,负心薄幸者,多如过江之鲫!”
东方泽哈哈大笑,“那本王祝苏苏早日觅得真心郎君!”
苏漓不甘示弱地抬头看他,目光冰冷,今日之事,她心如明镜,他抓沉门之人逼其指认,意在挽心。不料,出来一个项离搅局,还有神秘人杀人灭口!按说东方泽此刻的心情定然不好,可从他脸上,她却找不到丝毫郁色。
“我们走吧。”东方濯上前来轻扶她一把,冷声道,“六皇弟今日功亏一篑,想必还有许多事要做。”
东方泽目光一沉,微微冷笑:“本王功亏一篑,还得感谢二皇兄那一掌!本王很好奇,以皇兄之力,竟然打不中一个项离!”偏偏打中那具尸体!
东方濯扬眉问道:“六皇弟怀疑本王故意坏你的事?”
“不敢。”东方泽面无表情道:“本王有事,先行一步。驾!”骏马扬蹄急奔,他带领着一队人马绝尘而去。
东方濯嘴角轻扬,冷笑着哼了一声,拉着苏漓上车。苏漓看着他冷酷的笑意,联想到刚才东方泽的言语表情,心里微微诧异。莫非他真是故意的?一时心思沉了,却不知如何开口。
“你那时说,绝不与人共事一夫,可是真心话?”东方濯突然问她,眼光有几分认真。
苏漓没有答话,当时她脱口而出,并非深思熟虑。嫁人之事,尚不在她考虑范围。而且,这世界,有只娶一个妻子的男人吗?
她嘲弄地笑了笑,却见他眸光缓缓低垂下去,平常飞扬自信的神采,此刻黯淡了几分。似是自嘲,又似是悲伤,他竟然自言自语:“我曾经想,此生若得那一人,再无他求。”
苏漓心底一震,胸口遽然痛了起来,脸色却冷如寒冰。而东方濯眼底的悲伤也不过一闪而逝,仿佛在坚定自己的意志,又变得十分冷酷。
回到相府,已近日暮时分。用完晚饭,挽心方才回转。
“怎么现在才回?没事吧?”苏漓遣开沫香,关上门,这才急切问道。
挽心道:“山上山下都有镇宁王的人,我不敢大意。”
她就知道东方泽不会放过任何机会!苏漓想了想,问道:“那个项离是何身份,你知道吗?”
“现在还不敢确定。小姐让我打听的事……”挽心皱眉,语气顿了一下。
苏漓道:“怎么?没打听到吗?”
挽心摇头,双眉微锁,目光直投在苏漓的脸上,沉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