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迢将信拆开,未看其上的内容,却先细细闻了闻,才道。
“虽没有脂粉味,不过我看这字迹娟秀,定是女子吧?”
言伸却看着嬉皮笑脸的言迢冷道,“看信!”
言迢这才住了嘴,认真看向手中之信,半晌,信狠狠被其拍至案上,大声怒道。
“我就知道塞北的一切,皆是言弘所为!言栩与言弘二人是同胞兄弟,他们一早就知晓对方的身份!这次居然将刺杀皇上的罪名扣在我们头上!简直可恶,在白鹿山我就该杀了他们二人!”
言弘似一早知晓言迢的反应,此刻竟轻飘飘道。
“现在也不晚,白鹿山时我只不过想给他们一点教训,也未想要他们的命,可现在……不一样了。”
言伸放下手中的笔杆,看向桌面上的这幅画,依旧是那位驾马而骋的女子,可这一次这女子不再只是一个背影,马背上她转身莞尔一笑的面容,是如此的撩人心怀。
这一次,他终再次画出了凌霄的容貌……
言伸轻轻触摸着画中女子的眉眼,柔声道。
“这不是结局,也不是你最终的归宿……你终将回到我的身边。”
无望楼。
从塞北归来之后,无涯大病了一场,直到近几日才有所好转,香儿端着汤药,贴身而侍。
“把药喝了吧。”
香儿将药递给无涯,可无涯却摆了摆手。
“比起喝药……倒不如尽快寻得年轻的身躯,换魂的强。”
香儿将药碗放于一旁,才道,“我也想换,我早已经受够了这个孩子的身体,可是我知道这个身体还有用,你国师的身份,也有用!”
无涯却看着香儿,久久不曾出声,可香儿却因他的视线,微微避开了眸子,无涯轻笑了声。
“你还不是为了言格?这几个月里你一直在向他写信,明里暗里的帮他,甚至用白鹿去换言庆的命,都只不过是想让他少一个对手,可你不敢让他知道你是南宫香儿,因为这样他会恨你……”
无涯望向一旁一言不发的香儿,微微坐起身子咳了咳。
“可是香儿啊,白鹿山的事,你完全多此一举,甚至还险些将白旭暴露出去,好在那塞北王已死,否则我们无望楼……会被你害死。”
香儿站起身子背对于无涯,却反驳道。
“有什么关系,一只白鹿而已,反正它已经将祝福给了白巫后人,便也没用了!而白旭也只不过在塞北营中露了几面,大幽无人见过,没人会牵扯上你这位德高望重的国师!”
“白鹿是没用了……可白鹿一死,白巫族人也将真正的灭亡。”无涯的声音渐渐低下。
香儿却哼了一声,转身看向无涯,眼中是一份迫切。
“有什么关系,君秋池在五年前便曾运用过白巫后人的能力,甚至还杀死了两位亲人,如今我只要让她想起那段往事,她自然会觉醒。到时候,我便可以光明正大地用另一种身份,站在言格的面前……”
无涯叹了口气,重新躺入榻上,如今的他无法再阻止香儿,也……无需去阻止她。
香儿想要的一切,不都是他一手交由她的吗……而如今,他只能就此走下去。
敲门声突然响起,香儿的面色一改,重新变回那位纯真稚嫩,不知世事的孩子。
她将门打开,身子微微探出而望。
“怎么了?”
屋外的侍女却蹲下身向她说道。
“小七儿,有人来看望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