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文澜见周墨淮一脸心事,不由怀疑,该不是他真的不开心了吧。
两人回京城的第一餐饭,用得尤为安静,饭毕,一直避开温文澜目光的周墨淮看了温文澜好几眼,好几次都欲言又止。
温文澜想着,她也有话要跟周墨淮说,倒不如趁着今天,两人把该说的、想说的,一次谈个清楚吧。
温文澜招了招手,把不语叫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不语微微颔首,出去了。
“澜澜,外面月色不错,我们出去走走吧。”周墨淮目光闪烁,手紧紧攥在衣袖中,面有局促,似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欲说还休。
温文澜挑眉,她等的就是这句话,她佯作不解,欣然答应。
除了空明皎洁的月色,御花园里已不剩什么景色,步入初冬的夜,释放出冻人的凉气,周墨淮牵起温文澜的手,捏了捏,而后一把搂过她的肩膀,将她搂入自己温暖的怀中。
两人进了八角亭,八角亭临水,寒气最甚,周墨淮抱起温文澜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亭内一盏灯,温馨又足以视物。
这边不语离了宵露阁转进温文澜安寝的屋子,他进到旁边的暖阁,数着格子从架子上取下一个精美的锦盒,转身离开之际,他瞥见旁边的架子上有一本封面绚烂的书册,不由得好奇。
这个架子有帘布遮挡,平日里除了陛下,其他人都不准靠近这里。
而他又从未见过陛下有这般浮夸的东西,不语往前挪了两步,凑上前去,发现这是一本画册,绚烂的封面几近喷发出妖娆邪魅之气,不语左右看了一眼,没有人,他小心翼翼地掀开一页。
画册里都是一个人,而这个人又十分眼熟,不语眯了眯眸子,画册里绝美妖娆的周墨淮跟平日里温和的他,真的很不一样。
原来周墨淮出身芳华鸳,难怪每每提到周墨淮的身世,陛下就像被触碰了底线那般,愤懑又无奈,难怪陛下会派风司一遍又一遍地去查证周墨淮的身份。
也难怪那日上芳华鸳的大船,陛下似在寻找回忆着什么。
原来陛下,真的去过芳华鸳。
不语看了看他手里拿着的东西,忽地冷笑一声,芳华鸳出身的贱奴吗?
将画册原样放回,他出来的时候,宵露阁内已不见温文澜的踪影,得知二人一同去了御花园,不语一蹙眉,匆匆追了出去。
温文澜两人才在八角亭坐定,不语便过来了,他深深地望了一眼周墨淮,而后将手中的锦盒交到温文澜手中。
“朕的东西到了,朕也有事想跟你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温文澜扬起嘴角,也不知是月华如水还是暖灯柔化,她望向周墨淮的眸子忽然柔了几分,“你先说。”
周墨淮抿了抿唇,喉咙上下滑动,他看起来很紧张,温文澜见他一直藏在袖子下的手伸了出来,手里拿着跟信封差不多的东西,似乎是要给她的。
“这是什么?”
温文澜伸手去够,周墨淮手一抖,避开了温文澜。
“这个……”周墨淮清了清嗓子,细看之下面上微有一抹淡红,“这个,是以前南闽、南粤和宛城的官道图还有布防图,之前派人搜集整理,现在整理好了。”
温文澜应和着,从周墨淮手里接过那几张纸,不就是地图和布防图嘛,有什么好紧张的,温文澜展开几张纸略微看过,翻到最后一张的时候,突然觉得这张纸有些格格不入。
“这是什么?”借着灯火,她似乎看懂了。
“澜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