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得了”玄清无奈的拦下准备一通讨好的某人说“这次先记着,以后一起罚。现在为师有话与你说,坐好!”
“师父说吧?”净圆盘腿回到蒲团上做好。
“净圆,昨日布吉上师告诉为师,他有意做你的业师传授藏经。”“我不要!”净圆狠狠摇头“他与师父意见不同,怎会忽然看上净圆
做什么业师?!一定心怀不轨!”
“净圆!不许这样揣测别人!布吉上师虽然和为师的主张意见相左,但上师修为深厚人品贵重绝非那样的人。”
“我不要!他再怎么好都比不得师父,有师父教我足够了。”
“此言差矣,为师对藏教的了解浅薄怎能与上师相比。若贸然教你多半也是误导,反害了你。”
“我不在乎藏教汉教,师父随便教些什么都可以,净圆只想陪着师父。”她如斯倾诉的语气,夹杂他看不懂情绪——烦躁而恐惧,叫玄清疑惑,心里毫无缘由的闷闷的难受。
“净圆在乎的究竟是为师还是修行?”他寒着脸直视净圆,那日她在船上说要通传各处佛法也只是因为自己吗?
话出口,驷马难追。积压已久的情感找到了最薄弱的地方喷涌。释放后刹那的轻松被裹挟而来的坦诚心扉后如同赤裸相对的恐惧掩埋,自己的心事——如此小心掩藏——还是被发现了吧。她的脸煞白,几度垂眸,惨淡的轻声说:“师父何以要这般问?”
玄清凝着她,心思数转。从镇水寺出发前就有人说净圆对自己又不论之心。真的吗?一手养大的小徒儿会对自己有男女之情?他摇摇头抛却天方夜谭的答案。小弟子自幼跟在自己身边,一时依恋舍不得离开倒是很有可能。他自责地笑了笑,再无刚刚责问的语势,温和柔软的说:“说的是,不该问那样的话。修行重要,尊戴为师也一样重要。”玄清轻抚着她的头,浅浅的笑着说:“方丈师兄说的果然没错,为师好福气得净圆这样的弟子,时时牵挂为师。刚才是为师语气重了,伤了净圆的心意。”
之前她落寞地神情叫玄清有些心疼。
“净圆拜见布吉师父。”叩首,叩首,再叩。
终于还是答应了拜布吉为业师,离开师父去学习什么藏经。没关系的,反正最多再有两个月就会带她回镇水寺的,忍耐一阵让师父开心也值得。
“圣僧放心,两百本各类秘藏的经书的抄本已派人送往中原,现下正要出发,圣僧可要去看看?”布吉笑容亲切态度和蔼,与之前的他判若两人。
玄清看了净圆一眼,犹豫片刻后施了礼:“日后小徒就要劳烦上师多费心了。”
“圣僧多礼了,布吉必会倾囊相授。”
“告辞——”玄清转身出门,这些经书是此次入藏很重要的收获,他怎能不关心。
布吉理都没理净圆,交代了首徒宗巴教导她些藏经入门的东西就进了内室闭关。宗巴很小人得志地奸笑,“你看我大方吧。用两百本珍贵的抄本把你换到手,来吧中原的小师弟叫声大师兄让我听听。”
“什么叫换到!”净圆问,眸里仓惶。
“咦!你不知道?你们中原和尚怎么不坦诚。要不是师父以这些经书为代价,他哪里会让你来这里,还不如留在身边打打杂有用。”
一阵迷离的眩晕,自己在师父眼中只是个可以被几本破书取代的打打杂的工具?不……不会,宗巴一定是在骗你!……虽然师父真的很喜欢那些破书,不要去想——不去想!只要记住师父会带自己回去,只要能日日陪在师父身边,哪怕是一个最不起眼的小弟子或者小工具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