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要我说,凌风君也是命途多舛,先是去望月城猎奇,不小心被江中的水怪中伤不说,回来云水间,好不容易打算静心泡上一段时日的苦寒池水,偏偏又被从天而落的异物砸中,这可应了一句话,‘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无忧君你说对吧?”
吴所谓说罢还用胳膊肘杵了杵宁无忧。
“异物”宁无忧当下便觉得牙疼,嘴角向左边脸部抽了抽,心虚道:“大……大概祸从天降就……就就就是如此吧,呵呵,呵呵。”
接下来不管吴所谓说什么,问什么,宁无忧都只会傻笑以作应答。
直到对方端着托盘离开,宁无忧才稍稍松了口气,心想:被异物砸的,亏那欧阳蓝编的出来。
不过如此掩人耳目的说辞也正证明,当初自己心里的猜测是对的,凌风君之所以一直内伤未愈,是因了那晚给自己渡灵。
想至此处,宁无忧仰头瘫在床上,对天长叹道:“苍天啊!造孽啊!我宁无忧机关算尽,好不容易让欧阳蓝欠着我点什么,从头算起,我特么竟还倒欠了他一屁股的人情债,这要我还到何时啊?!”
叶询终于再也听不下去,朝宁无忧扔了个枕头,咬牙道:“还要还债?人家欧阳蓝估计恨不得你离他能有多远就滚多远,不去给他添祸,他就烧高香了!”
宁无忧身子敏捷地一偏,躲过叶询的枕头攻击,道:“喂,叶询你是不是闲得慌,我是病号不去进修尚且说得过去,你人好好的,干嘛要跟我一起窝在这居室内?莫非你也担心我,所以要寸步不离守着我吗?”
说罢宁无忧的桃花眼一弯,露出一副贱兮兮的表情。
叶询立马打断道:“别自作多情!欧阳博远这几日去望月城打探水怪的情况,欧阳蓝又在养伤,进修暂缓,我无事才会在居室内打坐的,跟你绝无半点关系!”
宁无忧伸手摸了摸下巴,道:“怪不得当日猎奇动员的时候没看到那老古板,原来是去了望月城,哎,你怎么这样?我们好歹是一起长大的,怎么我生病了你都不知道关心一下,连一个外人欧阳蓝都不如……”
叶询泼了一盆冷水,道:“打住!人家欧阳蓝也不是因为你是宁无忧所以才对你特别的,我估摸着他只是念恩,看在你救了他的份上,心有愧疚,所以才过来看你的。”
宁无忧道:“是么?”
叶询道:“正是。你跟他性情不投,好不到哪里去的。”
宁无忧挠了挠头,思索片刻,想到自己跟欧阳蓝相处的种种,不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就是大打出手。
他笑道:“说得也是,的确性情不投。哎,刚刚吴所谓兄弟提到的水妖,你怎么看?”
叶询道:“还能怎么看,听说上次欧阳蓝和它交手,连它全貌都没看清便被击伤,想必是个妖法很强的杂碎。”
宁无忧听罢,摸着下巴不再言语。
因为没了欧阳博远那老古板的严苛管制,又没有那小古板欧阳蓝盯着,众少年的日子过的简直不要太爽。
白天他们因为云水间的规矩不得外出,便相约去往后山打野鸡,到了晚上则偷偷安排几个摇骰子输的人,趁着夜色溜下山给众人买酒,回来后再聚到曲项和周护的居室内彻夜狂欢。
如此天昏地暗、昼夜颠倒地过了好一段时日,到最后,众少年均玩得有些乏了,身上从家中带过来的银钱也被花的七七八八,这才稍微收敛了一点。
天意渐凉,云水间的芙蓉花快要开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