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让就让成了习惯,毛金兰收碗去洗时没有任何的不乐意,再多的不甘再多的愤然毛金兰都已经经历过了,这么多年了,到现在她也不在意了。
洗碗了毛金兰的堂姐来找毛金丽一起去看电影,周大妮还给毛金兰抓了过年的时候炒的葵花籽。
周大妮从来不在这种小事儿上让毛金兰吃亏,但在背地里补贴给毛金丽的东西却是给毛金兰的两倍。小时候毛金兰不懂,这会儿她这么大年纪了,还有啥不知道的?
毛金兰的堂姐毛金芳比毛金兰大了半岁,早在去年就订亲了,订的是本村的人,没啥大出息,却对毛金芳特别好。
“兰兰,毛金丽是不是先去了?”毛金芳和毛金丽的关系并不好,她看不惯毛金丽老欺负毛金兰。
“吃完饭就去了。”毛金兰的声音柔柔的,就跟今天晚上的夜风一样,让人舒服极了。
“我都不知道二婶怎么想的,毛金丽今年都十八岁了吧?地让她下半天,下午就让她在家里做家务,做家务还不认真,还天天想推给你。我跟你说,兰兰,你可别惯着她。”毛金芳恨铁不成钢的叮嘱。这话她都说了无数遍了,毛金兰就是不往心里去。
“一些小事儿我让她就让她了,要是大事儿我就不让了。放心吧。”毛金兰挽上毛金芳的胳膊,岔开话题,两人高高兴兴的往坝场去。
年轻的姑娘有说不完的话,说着说着,就说起了毛金芳的未婚夫,到了坝场,找了个边缘的黑处站着,坝场最前面的两根木桩上面绑着的幕布上放着电影,周围都是人在说话的声音,闹哄哄的,毛金兰心里不禁有些烦闷。
她都二十三了,相看订亲再到结婚咋也得到二十五六,虽然不是特别晚,但身边的姐妹们都陆续出嫁生孩子了,她怎么能不着急?
第二天天还没亮,听到屋外有动静,毛金兰就起来了,毛金丽在厨房做早餐,毛金兰在外面洗漱,周大妮很快就拍打着衣服出了房间门,毛金国从提这个桶从后院的自留地回来。她家在后院养了一头猪,过年三十就杀,喂猪的活都是给毛金丽的,这样子一看就知道她又把活让毛金国帮她做了。
在她家,她和她哥都是草,两个小的都是宝,她早就明白了。
吃过早上加了青菜煮的玉米糊糊,毛金兰跟着周大妮下地去了。
放牛那样的活根本轮不到她去干,一般情况下都是干部子女去干的,昨天李村长的女儿忽然来了例假,没办法才叫她帮忙放的半天牛。
毛金兰挺高兴的,放牛多轻松啊,拿的还是满公分。
现在是农历四月二十八。马上就要过端午了,秧早就插下去了,这会儿他们要下地去给玉米施二道肥。在牛棚旁边的空地里放下背篓,铲上一背篓去年秋天沤的肥,锄头搭在背篓上,跟着周大妮一起往山上去。
才走出去没多远,毛金兰的四婶背着一背篓肥料快步走到她们身边,对周大妮道:“她二娘,上次我跟你提的那家人,你考虑得怎么样啊?你要是觉得还行啊,我就给话儿让人家来相看了。”
周大妮闻言默了默:“她四婶,那家人真的不行。”
毛四婶给毛金国介绍了一个对象,西塘村南面山里后山村里的,是家里的老大,父母没了,下面还有两个没长成的弟弟,人品相貌都是不错的,年纪也合适,今年二十四。她不介意男人身上有没有残疾年纪大不大,就是要的彩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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