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定下来了之后,次日一早,便点齐兵马,启程西进。景和帝有心历练皇长孙,更有心将贾琏培养成皇长孙的臂膀,故此行贾琏也带着卫九、覃越同行。程进、程取和范嬷嬷留在京城。
贾琏自然知道景和帝立皇长孙起来的意思,便如当年贾代善立自己起来一样,说是未雨绸缪,也有可能是因为自己时日不多。只是按原著的时间线计算,景和帝大约会在五年后退位,退位后还撑了几年,应该还有八|九年的时日,不该如此着急才是。
皇长孙第一次独立出这么远的门办差使,又是紧张又是兴奋。别说他紧张,贾琏更加紧张。他原以为提醒了景和帝,景和帝派贾敬再走一次西域足矣,没想到景和帝将皇长孙派来,贾琏只好让卫九和覃越都与自己同行,保证皇长孙安全,否则皇长孙有个闪失,自己真是连累全族,有负贾代善所托了。
皇长孙身份尊贵,同行的新任京营节度使神威将军冯烨担心皇长孙受不了旅途劳顿,主张慢行。可是一来皇长孙担首次出门办差使,心中兴奋,恨不能插翅飞到西海沿子;二来,皇长孙知道皇祖父此行派自己前往真正担心的是西海沿子起了战事,军情十万火急。哪里肯慢行,催促队伍十万火急的往西赶路。
算来,皇长孙一行比之柳苹一行出行慢了不过十余日,柳苹在晋中碰到内逃的流民,皇长孙一行则是刚出了北直隶,就碰上了。
皇长孙一直和贾琏住一个营帐,得到消息后,对贾琏道:“琏儿,果然如你所料。明日咱们得抓紧些才成。”
贾琏则拿着堪舆图算时日,古代交通实在太慢了,不知道柳苹赶到西海沿子后,从密道包抄后方能挺多久,能不能等到援军到来。
又说白河坝上,八万守军已经被西海大军团团围住,白河坝是在白河的下游,且是当地唯一能供这数万人饮用的水源。
西海王原本以为朝廷军军心散了,自己此役必然势如破竹。但施良也是久守西海沿子的宿将,精通兵法;二来,施良还洞察人心,每日动员众将士道:“咱们失了卫所和白河城,便是逃回京城,也少不得落罪;若是白河坝再失,敌军直叩阳关,试问谁能保住项上人头?再说了,咱们好好的日子不过,在这西海沿子苦寒之地来,固然是为了保家卫国,难道又不是为了加官进爵,挣个锦绣前程?
今日咱们咬牙顶一顶,寻着战机打回卫所去,不但将功折罪,功劳大者,还可加官进爵。但若是这次咱们抵不住,轻者成为败军之将,重者被俘被杀,就是侥活着,谁还有脸回去见祖宗?!”
施良一席话将许多将士的斗志激发了出来,众人固守城池,闭门不出。若是西海大军用强攻,朝廷守军便用弓箭、石块回击。一时间,西海大军固然没攻破白河坝,但是白河坝地势不宽,摆不开阵法,朝廷守军也无法将西海大军一举击退,双方陷入拉锯。
但是陷入拉锯,便是朝廷守军陷入了被动。八万人被困白河坝上,就是围,也能围得朝廷大军弹尽粮绝。
这日西海王派人在城门外叫阵道:“缩头乌龟霍烈,你再不出来,我们就要往白河里尿尿了。你们都喝我们西海国将士尿苟且偷生的缩头乌龟!”
西域山高河少,这一代全靠一条白河滋养,但是白河坝偏偏在白河的下游,别说洗脚尿尿,就是投毒,人渴起来,还能不喝水吗?朝廷将士无不气得面红耳赤、怒不可遏,可是战场之上,又能如何?人家已经将你团团包围,要的就是你一个不能忍,开城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