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说拼命摇头:“都有、都在。”
他因心绪还激荡着,连比带划,才让陆辞明白过来他是想要什么。
陆辞失笑,索性直接从自己的包袱里翻找出他要的纸笔来,以为他要继续练那墨义,遂忍不住感叹道:“才出行第一日,朱弟不必太过勤勉——”
在看清朱说聚精会神所落下的标题的那一瞬,陆辞刚起头的话语,也就戛然而止了。
朱说彻底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察陆辞面上的微妙表情,从落笔到收杆,可谓一气呵成,潇潇洒洒地就将这篇《记密州港与陆兄出游》给写成了。
朱说脸上还带着兴奋的薄红,双手将未干透的这篇文章递给了陆辞,恭恭敬敬道:“还请陆兄斧正。”
陆辞揉了揉眉心,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且不说随时随地都能诗兴大发的朱说,完全不需在标题还特意带出他的名姓……他要有能斧正范仲淹的文章的本事,那怕个屁的考进士啊!
在街坊们看来,只要一想到这井有他们掏的一份钱,自然就愿意轮流看护这共同的财产了。
另一套,则为治本,远非他力所能及的了。
此法绝非他原创,而是拾了前人牙慧,仿效了唐时白帝城的“万竹蟠”和竹筒取水法。
作者有话要说:注释:
1.关于客邸对路上病人的照看义务,之前应该列过,但亲们可能忘了,就再列一次。
人在旅途,往往孤单无援。为保护旅客安全,宋政府出台了对邸店的管理条例。其中有一条读来特别有温情:“客旅不安,不得起遣。仰立便告报耆壮,唤就近医人看理,限当日内具病状申县照会。如或耆壮于道路间抬舁病人于店中安泊,亦须如法照顾,不管失所,候较损日,同耆壮将领赴县出头,以凭支给钱物与店户、医人等。”意思是说,宋政府规定,旅店如发现住店的客人得病,不得借故赶他离店,而是要告诉当地“耆壮”(民间基层组织的首领),并就近请大夫给他看病,且在当日报告县衙。如果当地人发现路有病人,抬至旅店,旅店也不得拒绝,还是按照程序请医生、报告官府。等病人病情稍轻时,店家便可以同“耆壮”一同到县衙结算,按照所花费的开支报销医药费、饮食费等。
这一条例收录在宋人李元弼的《作邑自箴》中。(《宋:现代的拂晓时辰》)
2.丧礼
宋时已讲究薄葬。
政府三令五申禁止厚葬。“丧葬令”规定棺槨内不得安放金宝珠玉,不准用石板作为棺槨和建造墓室。对墓田的面积和坟的高度、石兽和明器的数量等,都一一依照官员的品级进行限制。一般士大夫也提倡薄葬,使薄葬成为风气。仁宗时,翰林学士承旨宋祁撰《治戒》篇授其子,提出他身后应三日敛,三月葬,不为流俗阴阳拘忌;棺用杂木做成,不要将金、铜杂物放在墓内;墓上植五棵柏树,坟高三尺,不要用石翁仲和石兽。一些士大夫建墓,不用砖头,只用石灰和筛土夯实,避免将来被村民发掘而盗取砖头出卖。
这里插播一道盗墓的缺德鬼的事:宰相晏殊和张耆死后,都葬在许州阳翟(治今河南禹县),相距数里。有人先盗张耆墓,从中得到金宝珠玉甚多,遂完其棺槨而去。后来盗晏殊墓,所得仅木胎金裹带一条和金数两,明器都是陶制品,颇为失望,遂用刀斧劈碎遗骨。这件事使有些人以为张耆因“厚葬完躯”,而晏殊因“薄葬碎骨”,是“俭葬之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