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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Chapter 9 绝望的尽头
    带学生出门,老师最怕的一件事情就是学生有事,平常乖乖巧巧,静如壁画,动如岩画的学生,怎么会接二连三的被警察、安检带走。周瑾和何敦雨怎么都想不通。

    出了这种事情,考察自然无法继续进行,周瑾、何敦雨一边找人托关系,一边去警局问情况。其他学生就让他们自己去楼兰博物馆和米兰佛教遗址。程琤和庄申交好,主动要求留下来随他们一起。

    周瑾拍拍学生的肩膀,感慨道:“遇事才见人心,这么些学生,只有你是真心实意想帮忙,那些人嘴里说老师老师有什么要帮忙的,眼里都是不要叫我不要叫我。现在还不需要你,难得来安西一次,你就继续去参观考察。”末了,她又极为嘲弄地说了一句,“你一同去参观,不光能见到遗址,还能见到不少人心。”

    不过三天功夫,导师竟如此沮丧,程琤不免为庄申担心。“庄申到底有什么问题,是不是误会?”

    “不晓得。我们找人问了一圈,没人知道叫她协助调查的事情,可能压根不是安检和警方这里的人。”

    程琤色变,心烦意乱中她说了句话逗笑周瑾:“我实在想不到有谁会抓庄申,也想不通她会和谁的利益相关。老师,她那样子总不见得家里有王位要继承吧。”

    周瑾摇头失笑,让学生自去参观。

    已经三天了,庄申和他们失联已经三天了。

    这三天对周瑾等人而言甚是辛苦,不光几方找人打听,为着要不要通报学校,要不要告诉家长,周瑾和何敦雨两人激烈争论过无数次。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情,他们担待不起。

    老师尚且如此,何况是被软禁在破屋子里的当事人庄申。

    每一分每一秒,像是被揉碎了,掰散了,无限延长。

    她被关在只有一扇小窗的屋子里,屋子里有暖气、马桶和水,还有年轻男人给她的饮用水和馕,这三天,除了水和馕,她没有吃过别的东西。她甚至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她如何喊人呼救都没有人来应声。

    她把到安西之后每一天发生的事情,反反复复推敲细节来想,甚至所能回忆起的每一个人,每一句话,她都会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是她。

    她不可能和什么组织有关,家里也没有值得别人绑架的条件,如果只是为了抢人卖人,没道理只抓她一个。

    为什么呢?

    被软禁之后,年轻男人没有再出现过,把她带来的人也是。耳朵贴在门边听,外头空荡荡的,没有一点声音。

    他们是要把她关到死为止?

    不,那个年轻男人说,一日三餐他会送来。

    骗子,她的三餐只是馕。

    除了高声呼救,她试过撞门,可惜屋子里连把椅子都没有,撞了几次之后,胳膊肿了一边,破破烂烂的门却纹丝未动。

    绝望又无助。没有最绝望,因为每一个清晨,每一个黄昏,每一个深夜,绝望会多一点,更多一点。

    但是她没有哭,几次眼泪就在眼眶里翻涌,几乎快要落下来了,硬生生被她逼回去。

    不能哭,庄申。她告诉自己,不能哭。

    不过只是三天而已。

    三天,72 个小时,对于外面的人而言,会不会她已经变成一个死人了,如果有幸出现在某本书里,名字外头还带个框。

    给自己一个耳光,庄申,要想点积极的事情。

    这无妄之灾会否与那夜缠绵有关,思来想去,白慈是她进入安西之后唯一的意外,应当说,是她至今为止整个人生的唯一意外。

    拿出《基督山伯爵》里的阿尔贝子爵来勉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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