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也行,”谌述自知失言,哈哈干笑了两声,“我下次去店里的时候偷偷溜到后厨去偷师。或者□□一下厨房阿姨,把配方给骗回来。以我的天赋,说不定真能做出一样的味道哈哈哈哈。”
“那个......”
他认真地措了下词,才开口婉转地问道,“你总待在家里,会不会觉得无聊?”
易连禾听到这句问话,本来已经拿起平板划开屏幕。停顿片刻,却又放了回去。
他只是摇了摇头。
......那是“不想说”,还是“并不觉得无聊”?
谌述被她的态度搞得一阵头疼。
“我有件事情一直没有告诉你,”
他斟酌着,尽量诚恳道,“其实易连溪把你的病例给我看了。”
“其中的大部分我都看过。你的基本情况,特别是病情,我应该算是已经有一定的了解。”
“所以你不用......太‘躲’着我。”
在两人每次的聊天中,易连禾都会有意地回避自身病情相关的话题,或者做出像这样模棱两可的反应。好像并不想让他知道她自己的事。
但是他不止已经知道了,还想了解的更多一点。
他不想瞒着她,亦或是欺骗她。
易连禾把谌述的话听进去,怔怔地看着他,一时忘了反应。
“不过病例只有近年来关于病情的信息,”瞥见她越发僵硬的表情,谌述连忙补充道。“其他的易连溪都为你保密了。”
“你看,上面就没写你喜不喜欢吃火锅啊是吧。”
他还想像以前一样开玩笑逗她。但这一次,易连禾的神色却没有缓和。
她沉默地低垂着眼眸,整颗心都几乎要被汹涌而来的难堪和难过给淹没。
像是被扯下了一直小心翼翼披着的遮羞布,还要为被他们好心地留下一角感恩戴德。
他原来一直都还是被当作异类看待的。
他还以为......这个人,跟别的人都不一样。
更离奇的是,易连禾发现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
明明早就习惯了被人用特殊的眼光看待。为什么听到他说“我已经知道了”的时候,还是会这么难过?
他把手里装着爆米花的小碗放了回去,平静地在平板上写道,“你想知道什么?”
谌述看着她瞬间消沉下去的样子,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不是我想知道什么。”他说,“是你愿意告诉我什么。”
谌述一直过的挺云里雾里的。
虽说为了照顾易连禾本人的意愿,他一直憋着好奇没有问。但明知道自己有事被隐瞒的感觉并不好受。
尤其在感觉到自己似乎能帮上忙,但因为信息不对称而不知如何行动时,这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就更让人不爽。
周围好像突然安静下来。风声停息了,忽远忽近的蝉鸣变得异常刺耳。
易连禾脑子里响起乱哄哄的声音。
有来自同学老师的。也有来自那些所谓的亲戚,朋友的。那些曾经跟他有过交集的人,无一例外地,露出一模一样的目光。高高在上,怜悯地俯视着他。
“那么大点儿年纪的小鬼,也能跟我们一个班?还天才神童,高冷什么啊就会装逼,给他点教训尝尝。”
“有才艺了不起?哈哈哈他的钢琴坏了,麦克风也是坏的。看他怎么在台上待下去。”
“我们班那个姓易的?他是个神经病啊。你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