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原地怔了一秒,两秒,忽然心想:难道这个神经病反社会忽然变正常了吗?
难道、难道他真的用爱感化了他?
原来反社会真的可以用爱感化?
容歧一瞬间被自己所感动,激动的冲出了屋子,追上了爱德华那行单影只的身影,想所有的傻白甜一样狗血地问道:“那、那我们以后还可以做朋友吗?”
他一点也没有想到这可能压根就是他自己注孤生的原因。
他已经抑制不住内心的小骄傲和小惊喜了,他竟然感动了一个反社会、炸|弹狂、动不动就开启我不听我不听模式的固执鬼,虽然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很显然这是很了不起的成就了。
然而爱德华站在原地没有动。
他无声地伫立着,穿着的黑色衣服,整个人瘦的像一把尖刀。
容歧有一点担心地问道:“你没事吧?”
灯光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他的头发遮住了眼睛,让人看不清楚他的神情。
就在这个时候他徐徐转过了身,明明是平民的身份,却不知为何给人一种独特的优雅,那张有着细小瑕疵的美丽的脸上带着近似腐烂的笑容,宝石一般美丽的蓝色眼睛里溢着奇怪的锋芒,在冷光的照耀下像一个生病的人,但是那漫不经心的笑容里却带着可怕的力量,说道:“当然。”
不知道为什么,容歧被他这个笑容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颤声问道:“真的吗?”
他现在真的是非常后悔自己问出这句话了。
但是爱德华却深情的注视着他,即便是这种眼神中闪烁着可怕的光,如同猛兽与猎物在深夜里狭路相逢。
他微笑着,有那种安抚孩童的声音柔声说道:“我想我们会是很好的‘朋友’了。”
说到这里,仿佛他脑海中浮现的画面令他感到快乐,他愉悦地说道:“我们很快还会再见面的。”
说完,仿佛完全忘记了他自己被学校开除的事情,愉快地转身离开。
容奇在他最后这句话之前,还抱有他已经感动了一个反社会的幻想,就在爱德华说出了这句话之后,他的号被彻底被冷汗打湿,惊惧一瞬间占据了大脑所有的部分。
特么的反社会这个病态的笑也太吓人了吧。
容歧现在简直后悔死了,他到底为什么要问那个傻了吧唧的“我们能不能做朋友”的奇葩问题呢?
他现在怀疑爱德华不仅想要和他做朋友,简直想和他做好朋友啊!
他刚才那副神情简直就像是在和他心爱的娃娃一起玩儿一样好不好!
谁知道这个神经病还会玩出什么可怕花招啊!
于是,可怜的直男容歧,孤零零的站在冷月的光辉下,又一次不可抑制地开始想念祭司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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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光明神殿严肃庄重的神明神像的背后,有一扇小小的门被打开了。
从这扇门走进去,走过蜿蜒旋转的楼梯,下到地下一层灯光昏暗的地下室中,可以看到一个小小的仓库。
这里是祭司大人的秘密基地。
在光明神殿这样历史悠久又象征着某种神圣含义的地方,所有人都相信这里肯定会有一扇隐秘的门,门的背后藏着一屋子的黄金或者宝石,或是价值昂贵的卷轴,上面画着一张藏宝图什么的。
但是一定没有人想到,这里会有一扇门通向地下室,地下室里没有珍贵的藏酒,没有黄金与珠宝,更没有什么秘密卷轴,倒是堆着不少打折减价期屯下来的碳酸饮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