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花寻先生不是还说,什么都愿意做吗?怎么我真说了,反倒是来质疑我了?”青年男子依旧是保持着一往的心平气和,虽然是反问,但是没有半分责怪的意思。
花寻自知理亏,没去正面回答,“就没有……别的办法?”
青年男子沉默了很久都没有说话。
花寻见此赶忙自顾自的接道,“行行行,怎么渡气,你且说详细些。”
横竖现在沈惊蛰也并非清醒,而且花寻是本着救死扶伤这种圣洁的意图,哪儿有那么多风花雪月的意思。
花寻觉得自己应该能过心理上这一关,大丈夫处世,就是要能屈能伸。
而且沈惊蛰真是出个三长两短,花寻可就回去了,横竖渡气又不会掉块儿肉,能把人救活也算是为自己积德。
花寻如是想道。
“左脉门运气向上,集攒半柱香,以唇相覆,缓缓渡之。”
花寻心想自己当年文言文常年零分的好成绩可不是吹的,闻此赶忙补充道:“说人话。”
“孺子不可教也!您自求多福吧。”青年男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
花寻:“???”
这一次花寻估计对方光是铁了心不想教导自己这块儿木头了,只能自己摸索。
如何运气入脉门方才使用轻功的时候花寻已经摸出了门道,应是不算太难。
不一会儿,前两步动作花寻也便自己摸索出来了,只是后两步“以唇相覆,缓缓渡之”着实是有些难度。
最终花寻觉得再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毕竟此地算不上安定,后面还有人盯着,沈惊蛰再这么昏着,怕是今日折在这儿都有可能。
思量再三,花寻选择接受命运,俯身缓缓的朝着沈惊蛰的那一双薄唇附了上去。
然而触感有些出乎意料。
不似女子那般柔软甜腻,而是多了几分韧劲,因着受伤的缘故有些凉意,但却是很令人舒服。
花寻本以为自己会对这种事儿感到恶心的,然而真迈出这一步的时候发现,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糕。
甚至可以说是……意外之喜。
至少对于花寻这个单身多年的五好光棍儿,已经算得上美妙了。
不过心里这关虽然过去了,但眼前的情况却是让花寻又一次犯了难。
大抵是因为疼痛,沈惊蛰死死的咬着牙关,能渡进去的气并不多。
迫不得已,花寻只能一只手扶着他的头,一只手去捏开闭合的颚骨,再用舌头尽可能的抵着些才勉强能将气渡给他。
这么反复几次,花寻总算理解为何是青年男子要说渡气和现世中的……某个动作极为相似了。
第三次渡气的时候花寻明显感觉到怀中之人的体温回升了不少,本想着须得再过一会儿才能醒过来,不料对方却是倏地睁开了眼睛。
两个人还保持着唇.齿.相.交的姿势,目光却是先一步撞了个正着。
花寻见此不禁一惊,牙齿下意识的往下咬了一下。
紧接着口齿之间便传来了一阵腥味儿,花寻赶忙将人退了开来。
两个人分开的时候,花寻才发现,沈惊蛰的嘴角一惊多了一抹印记,甚是嫣红,却不显得触目惊心,一看便知道出自谁手。
“真是没想到啊,花寻。”沈惊蛰缓了半晌,才艰难的开口说道。没伸手去抹嘴角的咸腥,而是用舌头拐进了嘴里砸了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