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浑身的气血恨不得全涌到了脸上,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刚想伸手去够方才手软丢出去的剑,却不料这把铁器一经被孟哲牢牢的踩到了脚下。花寻一抬头,正好迎上他那张写满不善的脸。
“还真没想到,这碎片解锁的方式竟是如此奇特。想来以前住在这儿的九重仙君可是个正经到不能再正经的人,果然这人不可貌相啧啧啧。”孟哲不说话的时候跟尊煞神似得,一旦张口,也是个停不下来的,“择清仙君在外名声倒是一清二白,今日一见乍以为当真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主……”
虽然没点名道姓指出来,但是花寻也听得出他这言外之意,一时间脸色更惨了几分,仿佛把全天下的胭脂都糊上了似得。
沈惊蛰见着孟哲似乎放松了几分警惕,二话不说重新攥紧手上的武器,猛地向他冲去。
此地的机制沈惊蛰算得上熟知,不宜打斗,甚至可以说压根就不能打斗,但是这个不能打斗的范围也仅仅限于不能见血。
九重仙阁之内,一旦见血,谁都跑不掉。
这个鲜为人知的机关沈惊蛰早有体会,所以方才过手千招,也没动真格起杀心,不然现在就已经是另外一幅光景了。
方才花寻那一掷已经伤到孟哲身边带着的那个小厮了,想必此地不宜久留,再待下去的话——
这两个姓孟的跑不跑的出去沈惊蛰不是那么关心,但他惜命,肯定不能死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
孟哲察觉到沈惊蛰的动作,逼在花寻脖颈上剑终于放松了几分,改为直指着沈惊蛰。
沈惊蛰并不恋战,只是确保自保的同时也不伤到孟哲。
毕竟现在带着碎片和花寻一道逃离此地才是要紧事儿。
“雕虫小技。”孟哲也看出了沈惊蛰这次出招的套路,将重点放在了沈惊蛰方才往衣袖里藏着的那个东西。
对方为何怂成这样不肯动手孟哲不知道,只知道自己从来都没有空手而归的习惯。
尤其此次多有艰险,身边带着的小厮还伤着了,如若就这么回去,未免太亏了些。
花寻想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身后那孽棍的触感着实是骇人……
哪怕是没人制着他,花寻都难以从地上爬起来。
甚至别说爬起来了,动作稍微大一点都不行,只能躺在地上干看着。
此处奇门遁甲之术用不了,两个人就只能纯拼剑术,又复数十招,沈惊蛰只觉得脚下踩着的木板似乎有了动静,眼前的事物也慢慢的有些微妙的变化,心叫不好。
再不走就走不出去了。
然而瞧着孟哲,还是死不松口,依旧是一副花寻碎片,必得一个。
犹豫之间,沈惊蛰只觉得这阁楼又晃了三下,窗棂处的雕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合并。
沈惊蛰见此也顾不得多,直接冲向花寻,连人带剑一同扛到了肩上。
然这个疾冲之间,沈惊蛰只觉得自己左臂一轻,似乎是有人连着袖子将这块儿衣服一同割掉了。
不过此时顾不得多。
来时的甬道已经开始变得拥挤,两个人跳下去的差点儿直接被卡在半中央。
然而未曾料到,跳下去之后才是噩梦的开端。
方才来时见到的棺椁木箱,忽然全部打了开来。
里面装着的“东西”也一并暴.露在了空气之下。
有的还尚且保持着人形,脸只腐烂了一半儿,头发也还在。
有的就骇人了,只剩下一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