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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就不关照
老子被刘湘绿了!躲傻狗车翻了!再他妈养大半年!你找个傻子来,还这么巧和刘湘名字同音,你故意的吧!”卞鹤轩心里搓火,一火就动手,特别是米小左给他递了一张a4纸之后。正反面身份证复印件,名字叫刘香。米小左离他一米远,卞鹤轩把复印件往他眼镜上甩,等他怒劲儿过了,那个破包都甩散了,天女散烂花,半屋子都是。

    米小左揉起眼睛来:“轩哥你先凑合用着……”

    “用他大爷!叫他滚!我卞鹤轩,就是疼死!死病房里!从三楼跳下去!也绝不他用一个傻子!”卞鹤轩是真火了,看什么什么来气。遇难的行李包掉出好多东西,一个米白色的拳头大的球儿,不偏不歪正在卞鹤轩右腿边上。

    袜子,洗干净的袜子,最便宜的毛巾底儿那种,其实一点儿都不吸汗,都是骗人的,骗傻子的!卞鹤轩18岁在广州干小商品批发,没少往北上深运这些山寨货。

    “轩哥,节前真不好找人,有的一听你这情况都不干,都挑活儿。你大腿骨折,光养就三个月,下地翻身起夜全是护工的活儿,找个头矮的根本架不起来你。家政中心人家说了,小刘常干护工,干活不惜力,又是北京人,不往老家跑。刚下户才剩下,要不早被挑走了。”米小左继续给卞鹤轩顺毛,真交情的铁哥们儿,没甩脸色的意思。

    卞鹤轩这气也不知打哪儿来,可能就是胃火。“这话你也信?我谈生意时候吹牛逼不比这个厉害?还有谁开口就认哥哥啊?你嫌我戴绿帽子还不够丢人,找一个同名的傻子膈应我吧?你他妈故意的吧?”

    “轩哥,小左跑一天了,少说两句。”顾异坐不住了,胳膊很长,伸手把米小左往后拉,怕卞鹤轩发疯伤及无辜,“一屋怪乱的,那谁,自己收拾收拾。”故意没叫名字,怕火上浇油。

    刘香没动,嘴唇微微张着,能看见舌尖不安地抵着牙,漂亮到把病房都照亮似的。卞鹤轩一下想起那年刚入校的刘湘,把烟烦躁地叼着,朝刘香抬了抬下巴:“看见没有顾异?他就一傻子,你叫那谁,他就不知道你使唤他呢。”

    人是米小左带回来的,他得护着:“刘香,你先捡一下,坏了的我赔你啊。”

    卞鹤轩看得的确准,刘香刚才真不知道那谁是指他自己。这回叫了名字,才紧紧张张去捡,撅着屁股去捡,秋裤、袜子、裤衩儿,再到洗漱用品,捡一个就直一次腰,不像正常人全捡完再起身,是像小鸡追着一把看不见的小米那样。一弯腰就露后腰,一弯腰就露后腰。床上那团假李宁的袜子,刘香最后才敢去拿。

    他想拿,可觉得自己一伸手,好像就要被疯狗咬。

    “你的啊?”卞鹤轩轻佻地问,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他从做生意那天起就喜欢聪明人,刘湘那样的,说前半句就知道后半句的。蠢在他眼里就是病,多说一句都费劲。

    “嗯,我的,哥哥你能给我吗?”刘香一五一十答了,轻手轻脚站过去,犹豫着拿还是不拿。卞鹤轩足足地打量他,双眼皮很宽,平行的那种,要不是个傻子,他都要怀疑这小子是不是开刀割的双眼皮。眉骨长得绝,分寸正好,再低一点点就眉压眼。

    悬在恰好的高度,成就了眼中去国怀乡的惆怅。可惜,再好看也是个傻子。

    “那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就把袜子还你了。”卞鹤轩是明知故问,看出这傻子一琢磨事儿就歪脑袋,眼睛也眨得慢,一害怕嘴唇就合不上,露一点点小缝儿,舌尖舔牙。

    “我叫刘香,文刀刘,禾曰香。”回答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清清脆脆,真应该去名牌大学的新生介绍会。

    “这话谁教你说的?还有别的名字吗?”怪了,卞鹤轩看他舔牙,自己渴了,拧了一瓶苏打水先喝。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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