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香睡觉很沉,打着清浅的小呼噜。正因为他没有烦心事,每天一沾上枕头就睡着了。睡觉折腾着呢,踢被子,卞鹤轩被他翻身的动静吵醒过很多次,经常想骂人。
神经衰弱,最受不了旁边有人,他和刘湘的那张大床能睡3个并排的成年人,还特别订制了无干扰智能床垫。但凡刘香智力正常,他早把人轰去玄关睡了。
其实睡衣穿上挺合适的,颜色显干净。行吧,行吧,好看,夸你。
卞鹤轩往前凑了凑,给刘香捡了一把被子。刘香的脸,最适合睡觉了,睡着了根本不像个傻子,眼皮底下眼球还在动,估计做着没心没肺的梦。
就是这睡衣的扣子,系串了行。
给一个睡梦中的人系扣子,这不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可卞鹤轩会干吗?当然了,他有病。他受不了无序排列,不看还好,看一眼心里难受得不行,八爪鱼根本没法不管。掀了傻子的小被子,卞鹤轩丝毫不怕把人吵醒了,从最底下开始,一颗一颗解开,像拆包装盒似的,把傻子的睡衣给拆了。
拆完了,卞鹤轩舌尖一热,也学着傻子开始舔牙。眼睛不知道先看哪儿,觉得哪儿都挺好看的。
一个扣眼一个扣眼,从胸口到肚脐,卞鹤轩一边舔牙解馋,一边给傻子打包,又全系上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下手。说不想,是装孙子呢,他都快膨胀了。但反正就是下不去手,反正就是不想这时候。
而且,傻子妈要是在天有灵,来一个天降正义,自己不就歇菜了。
但多看两眼手,没问题吧?看手不算趁人之危吧?
“大哥……你,干嘛呢?”刘香突然醒了,醒了就看大哥坐在面前发呆,还不停抖腿。
犯烟瘾呢。
“我艹,你醒了也没声儿啊!”卞鹤轩根本没有心虚理亏一说,正人君子极了。可不是嘛,他真就是多看了两眼小肚皮小胸脯什么的,连皮都没碰,简直可歌可泣。从前卞总停手的原因可只有一个,太累了,没膨胀起来。
刘香自然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解开小绳子,刚睡醒的嗓子有点哑,开口有大白兔糖的味道。
“你睡觉前吃糖,不怕牙疼啊?”卞鹤轩的腿又震动模式了。
刘香想了一下,慢慢把睡前的事儿回忆起来:“不经常吃,偶尔才吃。吃大白兔可以止疼,本来想给大哥的,怕大哥夜里腿疼,又不要。”
卞鹤轩抖着腿问:“哪儿疼?不舒服明天给你挂号去。”
“我这儿疼来着。”刘香还躺着呢,指了指胸口,卞鹤轩刚才偷看过的地方,“睡觉前这儿难受,才吃大白兔。”
卞鹤轩突然不想听他往下说了,因为他已经猜出了大概。
可刘香傻,没看懂大哥的眼色,把心里那点事儿全倒出来,就不给自己留退路:“大哥给我衣服穿,穿上了,又不看,还把我晾一边,我心里很难受。”
“心里难受就吃大白兔啊?刚补好的牙,还想疼一次是不是?”卞鹤轩觉得自己特别不讲理,穷凶极恶的歹徒都没他混蛋。他给刘香拿睡衣单纯是自己看不惯,才不想玩什么你难受我也难受的回合制游戏。
刘香躺着没吭声,就是腿突然缩了一下。卞鹤轩从来没在意过这个问题,现在一看,是护工床短了些,傻子伸不直腿。
护工床都是一个规格,刘香这样的身高,恐怕从来没伸直腿睡过觉。
“你赶紧睡,别瞎琢磨事儿了。”卞鹤轩直着腿起来,两步跨到病床边,他才不心疼傻子,王八蛋才心疼傻子呢。刚翻身上床,就看刘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