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攥得我手疼。”刘香毫不掩饰难受,其实刚刚难受劲儿就过去了,但大哥换了一种方式抓他的手,那股难受就又回来了,让他忍不住想说,甚至还想说得严重些,最好能说自己手疼得要断掉了,大哥就会给他好好揉。
像上回被开水烫了,叫他一声小傻子。
刘香知道自己不算太傻,只是轻微智障,但他,喜欢听那一声小傻子。
“我……我下手狠了吧?”
能说出这句来,已经是卞鹤轩的极限了。他只会把打红的手摁到心口来揉,揉完了还给吹气,哈一口热气,往傻子红肿的掌心里吹。他特希望自己这口气是一口仙气儿,吹完就立马不疼了,也能让傻子把刚才挨打的事儿忘了,忘得干干净净的。
下次还是打屁股吧,屁股肉多,不疼。
“大哥打我了,三下呢,顾异哥哥说得没错,大哥超凶。大哥你,一点儿都不好。”刘香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个。或许是因为大哥这一回没叫他小傻子。
卞鹤轩心里拧巴得跟长毛了似的,但和一个傻子道歉,这是他无论如何做不出来的。最大限度也就是攥着刘香的手,像个毛手毛脚的莽撞青年,毫无章法。他也觉得疼,自己手疼,心里也拧巴着疼。
可能还因为自己冤枉了傻子吧。卞鹤轩是这么想的,他确实是错怪人了,但傻子挨打就长记性了,下次就知道不乱跑了,他是为了傻子好。更别提外面还刮大风呢,傻子最怕刮大风了。自己可没欺负人。
所以说,打手这种事儿,只能傻子妈来,自己还是打屁股吧。
“你……手还疼啊?”卞鹤轩想问还疼吗,但开口就成了反问句。
“嗯,我疼。”好容易等到大哥开口问了,刘香赶紧说疼,可他脸上真不是凄凄哀哀的惨相,他太爱笑了。笑着喊疼,只有傻子能干出来。
“真疼啊?”心脏像被系成一个死扣,比领带温莎结还他妈勒得慌,反正卞鹤轩说不出来那种感觉。
“那我吃个大白兔吧,就不疼了。”刘香从裤兜捏出来一颗大白兔,叼在嘴里,拧着拆糖纸。卞鹤轩才幡然觉悟,他把傻子做的饭菜打翻了,俩人都没得吃。
傻子从3点熬的汤,给他炖的排骨,都叫他一巴掌给糊地上去了。
“那个,扶哥起来吧。”卞鹤轩挪腿下床,高高地站起来,比刘香高一截儿。还是左臂挂在刘香肩上,右手拄拐,蜷起左膝盖来,走一步就疼一下。
“大哥,要干嘛去?”又成连体婴,刘香喜悦得不得了,大哥又让他扶着,热热贴着他,还能搂大哥的腰。
卞鹤轩忍着疼往衣架走,刚才蹦跶得太狠了,这会儿遭罪活他妈该。“你猜猜。”
大哥自己扎的小揪揪,像个小尾巴似的,刘香被大哥歪头一笑给迷住了。没想到大哥还有这么可爱的时候啊,像小孩子。
“大哥……要去洗裤衩儿?”刘香问,洗手间里的裤衩儿还没洗完呢,大哥的裤衩儿,都是白色的,可干净了。
“你真别洗了,真的,再洗下去,哥二十个裤衩儿也不够穿。”卞鹤轩弯起左肘,轻轻捏了下傻子的下巴,很宠,捏着还摇了两把。他学刘香说话,不说内裤了,也学着说裤衩儿,逗傻子玩儿。
刘香的脸左右摇,是大哥板着他的下巴使劲儿呢,特别轻,轻得刘香想把脑袋往大哥肩上歪。
“那大哥去干嘛啊?”
“没吃饭吧?”卞鹤轩发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