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师想着,还是给莫大娘打了个电话。赶巧,今天,莫大娘的干儿子临时给她找了个大单,对方来头很大,莫有非实在不得已求到她头上,□□儿子舌灿莲花的劝说了半天,莫大娘到底答应了下来。不过事情出的急,莫有非一会儿就过来开车送她去省城事主家里,她正愁着夏莫没人照顾,杜老师这通电话打得实在是太及时了。
于是,夏莫本来只是想让杜老师帮他说情,带他去医院看看小胖子,结果现在却变成了先跟着杜老师,等晚点老妈从省城回来了再去杜老师家里接他。
杜老师家就在他们县城的新家附近,小区挨小区,莫大娘在小区菜市场买菜的时候还看到过她几次,把夏莫交给她,莫大娘很放心,晚上如果她回来晚了,去接夏莫也方便。
等放了学,夏莫便坐在杜老师的自行车后座上,跟着杜老师一起,晃晃悠悠的去了县医院。杜老师找地方寄好车,又买了些水果和鲜花,然后才带着夏莫一起进医院。杜老师似乎对医院很熟,一路走过去碰到了不少熟人跟她打招呼,从他们言语间,夏莫听得出来杜老师的老公似乎就在县医院上班,好像还是个什么主任,挺厉害的样子。
不过,杜老师一直神色都淡淡的,似乎不愿意停下来跟那些人闲聊,以‘探望学生’为由,一次次截断那些人的话头。而等他们离开后,有些人又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着什么。
夏莫不笨,相反,小家伙精得很。他敏锐的察觉到杜老师跟她老公的关系怕是不大好。杜老师的老公会跟张腾爸爸打他妈妈一样打她吗?
念头在夏莫心里一闪而过。他悄悄瞄了杜老师一眼,杜老师的神色十分严肃,看起来就很不好惹的样子,她肯定不会像张腾妈妈一样乖乖挨打的。
因为有熟人,杜老师很快就带着夏莫找到了张腾住院的病房。不过,他们刚爬上这层楼,就听到前方传来哭喊声,“你不能离婚啊,你不能这么自私,你就算不为我们想想,你也得为你弟弟,为你儿子想想啊。腾腾还那么小,你忍心他在后娘手里讨生活吗?有了后娘就会有后爹……”
一个尖锐到近乎凄烈的女声哭喊道:“你看他把腾腾打成什么样?后爹后娘都不会这么心狠。他平时打我出气我都忍了,他凭什么打腾腾,腾腾还那么小。”
“亲爹老子打几下怎么啦?”一个苍老的男声呵斥道:“你就是把腾腾惯得太娇了才挨的这顿,你说说有你那么教孩子的吗?让孩子跟自己老子对着干,要我说别说挨打,就是打死也是活该。行了,你们都给我闭嘴,一点家务事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还嫌不丢人吗?”
哪怕夏莫再小,也听得出来那个老男人是在混淆视听,可是z国向来信奉‘清官难断家务事’‘慈母多败儿’以及‘棍棒底下出孝子’,老男人正是抓住这些点,成功混淆了围观者们的视线,让原本不少还同情女人的人们都摇起了头,甚至还有两三个自以为是的阿姨以过来人的身份对女人说教起来。
说什么孩子不能太娇惯。夫妻之间闹嘴不要动不动就提离婚,离了婚孩子怎么办?做人不能太自私,得多替父母孩子家里人考虑考虑。
反正站着说话腰又不疼。
女人本来就不善言辞,被这些人七嘴八舌一顿说,又被老男人和老女人一通说教,眼中的光芒渐渐暗淡下去,只剩绝望。
恍惚间,杜老师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不同的是,眼前的女人大约是真的想离婚,却因为重重原因顾虑离不了婚。而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离婚,一意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