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清墨清启薄唇,缓缓道:“束音阁住有一女子,江湖尊称九音姑子,名震四方,乃前任掌门,本座师傅肖墨然之女。”
段寒生颔首:“这事我倒知道些,九音姑子虽天赋过人,但十五岁时忽然疯魔,之后便没了声音。”
钟清墨意外地挑眉,不过还是将此事继续说了下去:“老掌门夫人死得早,肖墨然认为女子习武没有男子来的精进,自己又隔三差五地闭关修炼,从小对九音姑子没怎么管过,不晓得被勿须钻了空子。”
段寒生摸着下巴:“勿须长老袭击了九音?”
“不是。”
钟清墨翻开案卷,将里头内容轻扫一遍:“勿须当年是九音的师傅,一身功夫也是靠他教导,久而久之两人越过了师徒情,关系不一般。”
这个不一般,包括了各种感情,有亲情,师徒情,还有更为隐秘的——爱情。
段寒生沉默片刻,问道:“九音姑子及笄时,勿须长老贵庚?”
“不大,刚满四十。”
钟清墨轻描淡写道:“不过再不坐上掌门,可就来不及了。”
段寒生恍然:“原来他利用九音。”
“利不利用,本座不知道。”钟清墨看完案卷,将其合上:“不过自那之后,肖墨然的身体日渐衰弱,等他发现,已经是强攻之末了。”
段寒生大约想了个七七八八:“九音听从勿须的指示,给肖墨然下慢性毒,他虽对女儿冷漠,但也不设防备,久而久之,毒入肺腑,回天乏术了,可她自己又是如何疯魔的?即使勿须想要偷袭,十五岁的九音姑子武学上已大有所成,他是如何轻松对付的?”
钟清墨嘲道:“自然是在床上。”
段寒生微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钟清墨挑眉:“两者相处,互相撞击,最为松懈。”
段寒生脑子卡壳:“撞……撞击?”
钟清墨扫了他好几眼,嘴角勾起微不可闻的轻笑,似是调侃,又似是一本正经的说辞:“你是装的?还是真的不知?”
说完,他看向前方双人交缠地铜像,道:“就是那样。”
铜像上两人耳鬓厮磨,赤身裸·体纠缠在一道,一看便知做得什么事。
勿须长老竟是和九音姑子做床笫之事时,将她整成疯魔的。
想着想着,段寒生耳根红了,好在夜色朦胧,看不清楚,他以前看过那种图册,还算了解,只是不知道做那档子事还会相互撞击。
“咳,我不过一时没反应过来,自是知道那事是如何做的。”他不想被这位儿时玩伴看笑话,胡乱争辩一通后又迅速转移话题:“勿须真是老不知羞,年龄相差那么多都好意思下手。”
钟清墨的目光在他脸颊上流转一番,慢慢接道:“他做的恶事多得去了,不差这一件。”
段寒生被瞧得坐立不安,干脆转过了身,才有心思将钟清墨所有话全部融会贯通一番。
良久,他心中一动:“我明白了,原来这女子是勿须长老派来的。”
钟清墨抬眸看他,不置可否。
不得不承认,这新来的弟子,是极为聪敏的人。
其中缘由只说了一半,便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段寒生还在思考。
案卷中是勿须的罪证,又藏于赵家庄主的暗室里,说明赵云光在暗中调查勿须长老。
女子深夜潜进,钟清墨守株待兔,抓她却不杀她,可见他不仅知道赵云光调查勿须一事,还知道今夜会有人来此地拿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