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暄简单地翻了几下，他发现鲲泧虽然平时时候一副吊儿郎当地样子，认错的时候态度还是很端正的，抄写的本子上面可以清晰地看出来他都是用笔写的。
一共十本左右。
十本水族大典已经差不多要到段暄的腰部。
可以想到这几天鲲泧恐怕一个安稳觉抖没有睡过，怪不得刚刚他过来的时候浑身都散发丧丧的气息，显然是他睡眠不足的原因。
鲲泧懒洋洋地打将个哈欠，他看见段暄目光满意地看着自己抄写地书，差不多就知道这次自己应该是过关了，这一想，他整个人都忍不住放松了。
“真不容易。”
“我跟九猊要了5支笔都写坏了。”
水族的力气太大，普通的笔对于鲲泧来讲太容易坏了，这三天来他不仅要保证自己抄写的是最多的法典，还要一边保证自己手中的笔不要被捏坏，他也不要睡觉。
也幸好修者体力好，三天不睡没有什么大事情。
鲲泧盘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面。
段暄则坐在他不远处闭目养神，他刚刚已经看完了鲲泧的罚抄，便不再言谈。
反而是鲲泧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他家祖宗今天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么安静，往常他要是犯错了过来认错，他家祖宗开口嘲笑他已经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现在口动都不动，都让他有些不习惯。
看其周围温度这么低，鲲泧小心翼翼地问道：“您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
鲲泧这个时候就有点后悔自己这几天光顾着抄写自己的法典，完全没有将注意力放在旁边地段暄身上，沦落到现在还要自己主动询问。
听到他的话，段暄没有回答。
整个洞府陷入一片沉默。
段暄不是不想回答。而是没有办法回答。
因为他发现他之所以烦躁不是因为他看人数太多的原因，而是他因为直播想起了上一辈子，他想他那个暴躁老爹，还有傲娇老妈还有那个法国后爹。
原本一切都让他觉得无聊，现在在这个异世界一切都弥足珍贵。
鲲泧问的话他没有办法回答。
他总不能和这个家伙儿直接开口说，你们一直希望的水族太子爷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是另一个世界被雷劈死的游魂，不知道怎么会是钻到那颗蛋里面睡了三百年。
醒来的时候莫名其妙成为水族的太子爷。
段暄有些烦躁地皱起了眉头。
鲲泧目光担心地看着浑身罕见的弥漫着暴躁气息的他。
他从对方的身上看见了浓浓的抗拒，鲲泧不知道段暄在抗拒着什么，也许是他，也许是百花门，也许是水族。
这让他更加担心了。
可是现在水皇已经闭关，八王虽然在水晶宫，但是鲲泧却不敢直接通信给他们，现在他只能祈祷水皇赶紧闭关成功。
否则他都要撑不下去了。
段暄靠在椅背上面闭目养神，他慢慢思索着自己的症状，第一条，他是明白的。
他想他爹了。
不是这个世界的水皇爹，而是上辈子给他钱给他爱的面冷心热爹作为对方唯一的儿子，他害怕后者承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他临死的前一周，因为害怕他爹找得老婆不靠谱，他以后也出什么意外，替他爸弄了个基金，好歹对方晚年应该会生活得很好。
这是让段暄心安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