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安羽布满死气的青紫色脸庞,瞬间恢复了正常。
她原本就是个小明星,样貌自然不差,如今再看她,就是个清秀的美女,哪还有一丝鬼气。
“天珠本有镇魂的作用,我用它来安抚住你的死魂。七七四十九天之后,会有鬼差来渡你,带你入鬼门投胎。”陆由低头瞧着人事不知的曲项东:“本来我也不想管闲事,不过这人确实有些碍眼,他业障深重,坏了德行,也该给他点教训,让他收敛一些。”
吴安羽听到陆由这话,立刻松了口气,这是默许她可以报仇了。
“不过不能伤他性命,你若害他身死,染上杀虐,即使入了鬼门也进不了生门。只能在地狱深处,受尽苦难和折磨。”
陆由不放心,叮嘱道:“为了这种人,不值得搭上自己的下辈子。有的时候,活着也是一种惩罚。”
吴安羽明白他的意思,是啊,有时候,活着确实比死更痛苦。她跪在陆由脚下,泪眼婆娑的道谢,最后化成一缕青烟,飞入曲项东的印堂中。
“多管闲事。”灵鸟冲他啾了声,犹豫再三,最后飞到曲项东头上,删除了他关于今晚的记忆。
“被冤鬼缠身的人,会沾染各种晦气。你这是故意整他,还是怜悯那个女鬼?”
陆由淡淡的撇了灵鸟一眼,高冷道:“他是个成年人,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我是替天行道。”
灵鸟呸了声,心里直哼哼:别以为我不知道,刚刚那家伙叫你美人,你照着人家嘴巴扇了好多下,都打成香肠嘴了。
陆由搞了曲项东,心情顺畅,也不在意灵鸟的态度。
他扶着陈儒进到包间里的卫生间,开了凉水,反复冲洗着陈儒过高的体温。他正在里面忙和,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
陆由招呼着灵鸟去探探敌情,可惜半天,那鸟都没回应他。
没法,他关了水,直接走出卫生间。
路过曲项东时,他随意扫了眼,瞧着这人眉头紧锁,脸上黑气蔓延,似乎正做着噩梦。陆由野蛮的抓起他,连推带踹,废了半天力气,才将他塞进柜子里。
他回过身去找灵鸟,发现这家伙早就没了踪影,同时消失的还有桌子上那堆牛肉干。
敲门的人似乎耐心告罄,节奏逐渐变快,陆由竟听出了些许的嚣张意味。
他怕再出变故,随手抄起桌子上的水果盘放在身后,轻手轻脚走到门口,谨慎的开了锁。
“你搞什么鬼,开个门也这么磨蹭。”许渊瞧着他疑神疑鬼的样子,不由分说就往里进。
陆由看见他一愣,反应过来,随手将手里的盘子扔到一边:“哎,是你啊,你怎么在这?”
许渊没回他,反问道:“这里就你自己?”
他站在沙发边,怀抱着胸,如皇帝视察般,四处扫视,最后目光停顿在柜子那。
陆由匆忙的挡在柜子前,对着许渊探究的目光解释道:“正好,我……”
他话还没说完,卫生间里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好像是什么大件倒在地上,又撞到了什么发出连环的声响。
许渊挑眉:“里面有人?”
陆由嗷的一下,风风火火就往里冲。他刚刚出来匆忙,随手把陈儒放到洗漱台边。
等他进到里面,就瞧见陈儒整个人狼狈的倒在地下。额头撞在一边的马桶,卫生间的花洒还喷着水,特别狼狈。
陈儒被撞的清醒了些,他捂着脑袋倒在那,小声呻,吟。
陆由点着脚,淌着一地的水往里走。他蹲在陈儒身边,费了半天力气才把他扶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