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研究的过程中,阿洛伊斯需要不定期地通过监控来观察样本自身的行为举止,以此来确保不会遗漏任何一个可能很重要的变化。
显而易见的是,89号样本比阿洛伊斯至今为止研究过的任何一个样本都要特殊。
这种特殊体现在很多地方。
比如,这个样本似乎总是心情很好,对见到的每一个人都会示以笑容,讲话的语调也总是轻缓柔和,甚至阿洛伊斯曾经看见过对方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对着那瓶花也会露出柔和的微笑。
比如,这个样本看起来总是闲不住,隔离室里的那几样东西几乎都被他把玩了个遍,那一束颜色鲜艳的花朵时间久了难免会枯萎,他就把落下来的花瓣沾上水,在质感与玻璃相似的隔离墙上用花瓣拼出了一个可爱的笑脸。阿洛伊斯每隔一个星期会让人送去新的花朵,补充上一批枯萎的、被用来做粘贴画的那些。
又比如,这个样本有时好像也不那么开心,不那么闲不住。他会一个人安静地坐在那里,偶尔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偶尔抬头看看那插在试管里的花,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令人难过的事情一样垂下眼帘,看起来有点可怜。
这些是阿洛伊斯无法理解的,他可以解析出组成对方身体的每一种元素含量,可以计算出其身体素质与智力发展水平,但是却不明白这些细碎的情感。
不知不觉间,他每天观察这个样本的时间变得越来越长,加上还有助手定期送过来的报告,他自然也知道在这一个月内随着病毒侵蚀的程度加剧,89号样本开始逐渐显露出丧尸化的端倪,先是那细长的手指似乎没有以前那么灵活了,打理花朵时有时候会不小心扯掉几片花瓣,后来语言能力也有所折损,说起话来比以前要费力。
阿洛伊斯坐在自己的实验室里,低头调试着桌上的仪器为待会儿要进行的实验做准备,冷不丁听见旁边的监控屏幕里传出听起来十分落寞的一句:“其实……我总是希望能好好地活下去。不管通过什么方式死去,总归都会留下遗憾的。”
抬起头看过去,他看见镜头里的样本正在对着桌上的花讲话。样本说起话来有时候不太流畅,索性面对着一束花也不会催促他,于是就继续慢吞吞地说着:“说起来我有一个很好看也很厉害的男朋友,但是他总是被我弄丢,这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来找我,嗯……不过如果来得晚了也挺好的,他总是很黏人,像这样让我自己待着的时候不多,偶尔体验一下也很新奇。”
阿洛伊斯:“……”明明不知道他在说谁,但莫名有点扎心。
与此同时,坐在小黑屋里偷偷看着这边的某位先生也感到一种心被突然扎穿了的感觉。
低头看了一眼被自己调试得乱七八糟的仪器,阿洛伊斯抬手捏了捏眉心,觉得89号真是自己见过最奇怪的一个样本,但这同时也勾起了他的求知欲:这个人到底为什么能这样?
他见过很多感染者,那些人要么癫狂吵闹,要么绝望沉默,有些人一开始还能保持平静,但也保持不了太久,但还从来没见过像89号这样始终平和温顺的。
阿洛伊斯不喜欢有什么东西是自己感兴趣却不了解的。
所以他十分干脆地放开了手里的仪器,起身前往了隔离室那边。
当安明晦看到阿洛伊斯从打开的隔离门外走进来时,可以说是相当惊讶了。
“阿洛伊斯先生?”他诧异地看向对方,随后目光又转移向了那人身上与第一次见面时别无二致的白大褂,“进这里不是应该穿防护服吗?”
“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