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还真就吃这一套,看着安明晦把亲近的人与外人区分开,又坦诚地承认自己的区别待遇,不知道怎么就觉得欢喜得不行。
要是这个“自己人”的范畴再小一点就更好了。
要是没有不知死活凑过来烦人的苍蝇就更好了。
慢吞吞地跟在安明晦和李程岳的身后走着,贺屿回过头看了一眼那个依然倒在原地的男人,握着剑柄的手指冷不丁一松,手里的剑便自发地浮起,迅疾如雷电般地飞去切断了男人的喉咙,过程中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再归来时剑身上也看不出任何血迹。
而那原本还在痛苦低吟的人,也随之化成了一滴散落的灰尘。
他半眯着眼睛,不经意似的扫视过身后不远处的一家服装店,嘴角不自然地勾了勾,露出一个只流于表面且看起来十分冰冷怪异的微笑,然后又张开嘴,一字一句无声地说道:滚远点,不然下一次就是你了。
拿着一个死人来他这招摇撞骗,也真是不知死活了。
刀刃刺入血肉的感觉虽然不明显,但是依然让贺屿感到恶心,就算他的动作快到连血液都来不及沾染上去,也还是不能改变这样的事实。
他眉头皱得死紧,抽出几片湿巾擦了擦剑刃,然后又想了想,快走两步上前,一把将自己的本体塞进了安明晦的怀里。
“拿着。”他面不改色地道,“你们先走,我离开一下,待会儿来找你们。”
说完他就转身走了,没多久就看不见人影了。
安明晦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弄得愣了一下,随即就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无奈地用手指轻轻弹了一下怀里的长剑:“怎么想一出是一出。”
躲在自己的本体里的剑灵先生并没有给出任何回应,只静静地假装成一把普普通通的长剑,理直气壮地让安明晦带着自己走。
活死人的怀抱不够温暖,但依然十分舒适,至少贺屿是十分满意的。
而安明晦也没有多说什么,一路就这样走到了一家超市门口,才敲了敲剑身,示意他差不多该出来了。
“虽然好像也没什么希望了,不过姑且还是进去找一找吧。”安明晦一边说着,一边笑着看向慢吞吞地从后面走过来的贺屿,把怀里的剑还给了他,“万一还有漏网之鱼呢?”
如果真的已经有人沦落到了连同胞的血肉都割得下去的程度,那么显然这些明面上的资源不太可能还有剩的,安明晦不抱什么期待,只是想着至少也能再找到些其他的日常用品。不过就算没有也没什么关系,原主在外租的公寓也在这附近,公寓里还有些吃的,短期内还不至于太过烦恼。
李程岳非常纳闷贺屿是从哪冒出来的,更纳闷他刚才跑到哪去了,但是他不敢问。
超市里并没有人,他们三个分开了在各处搜索用得上的资源,其中贺屿显然是态度最不端正的,不过好在安明晦和李程岳都没指望他能认真做事,只要不坐在哪睡过去就很好了。
手里拎着一个袋子,安明晦在一排排货架前走着,视线仔细搜寻着可能会用得上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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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超市里已经被之前来过的人们翻得惨不忍睹了,大多数东西都散落在地上,那些保存得比较完好的货架都是些无人问津的东西,比如相对没有什么实际用处的饰品摆设。
当他从一排货架之间走出、正要再去另一片货区看看时,却只听见侧面传出几道急促的脚步声,下一刻就有一个身形肥胖的男人倏地从旁边的货架后冲了出来,猛地撞向了他。
体型差距太过悬殊,安明晦根本没法在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