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国库所剩银两撑过今年就要亏空了,若再无进账,只怕……”那官员没再往下说,但话说到这里,意思已足够明显。
“去年灵州、凤州两地闹天灾,该上缴的粮税、商税等拖至今日依然未到位,而今这两地流寇猖獗,地方官员拿他们也没办法,更遑论收租收税。”
“西辽一直盘踞在西北境,足见狼子野心。皇上,我们该提早做好打算!秦州、青州、符阳等地物产丰富,百姓富庶,是时候该加税了,亦可让品行端正的士民捐官,以弥补国库亏空。”
说得那么动听,简单点不就是怂恿慕容曜强征暴敛、卖官鬻爵?
陆黎心中暗叹来得不是时候,他只想拿出宫的牌子,没想竟然遇上大臣和慕容曜谈论政事。不过,庆国现在快不行了吗?这么穷这么乱,皇帝被架空,臣子还这么奸邪。
陆黎也没继续上前,就这么不远不近地站在殿中央,朝慕容曜看去。只见慕容曜神色冷肃,指尖无意识地轻扣着龙椅扶手,“朕已知晓,两位大人先退下罢。夏侯大人的提议,朕先考虑一番再做定夺。”
“皇上,此事拖不得啊……”
“咳咳!”陆黎清咳两声,打断了那名官员的话,这老糊涂出的什么馊主意!
那两名官员这才察觉到陆黎的存在,不由得转头朝他这边看来,眼里带着些恼怒和鄙夷。
“两位大人先下去罢!”慕容曜神色稍微缓和了些。
那两人见陆黎来了,也不想再当着一名男宠议政,便对慕容曜做了礼,一同退出麟德殿。路过陆黎时,不忘将陆黎上下打量一番,陆黎随他们看,反正撑过几个月,他就可以离京了。
待到夏侯两人走了出去,慕容曜才问:“爱妃来找朕何事?”
他的语气和神色与平时在昭阳宫并无太大差别,陆黎也不得不佩服他的自我调整能力,完全分分钟就能转换情绪,比他这个偶像演员的演技都好。
陆黎直说来意:“我今天想出宫。”
“哦?”慕容曜起身,慢慢朝他走去,“出去走走也好,那便一起罢。”
“你日理万机,不用特地陪我,我自己出去就行。”陆黎忙拒绝,一来怕耽误慕容曜处理政事,二来也不喜欢跟慕容曜走一起。这老古董规矩特别多,一起出去难免束手束脚。
慕容曜直接约过他,叹息道:“朕也想出去散散心。”
陆黎想着刚才那两位大臣的话,猜想慕容曜面上虽不显,但心中肯定是郁闷的。反正他已经有两条小尾巴了,不差才多一条,也就没再和慕容曜争。
慕容曜换了一身玄衣劲装,腰间玉带将那窄腰收得略紧,使得他更显宽肩窄臀,玉树临风。
可惜啊可惜,再怎么帅,也不过是个傀儡。
陆黎心中感慨了一番,和慕容曜一起出了宫。
第一次出宫,陆黎东看看西瞅瞅,毕竟是京城,城中还是很热闹,到处都是人,只不过放眼过去几乎清一色男人。偶有女的,也多是老妪和小孩,年轻女子很少。
陆黎出宫后就一直往东边走,也没转弯,他怕转弯自己会记错路。走到尽头是青波湖,湖边杨柳依依,有赌坊、钱庄、布庄、酒楼等,看上去倒比别处繁华。
陆黎吃着手上的荔枝膏,又见慕容曜这一路话不多,就问:“还在想刚才的事?”
慕容曜看他这一路没心没肺地照吃照玩,现在才想起过问自己,便道:“现在国库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