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墙被擦得格外干净剔透,阳光一丝不漏地清透洒进墙内,玻璃甚至泛有微光。
微光内,时小慢被一个陌生女人踮脚抱住,女人走后,时小慢低头笑。
秋日最为怡人的天空下,越驰站得笔直。比这片天空还要令他心旷神怡的,时小慢的笑容,此时却化作过早来临的寒雾,密密实实地往他心间罩来。
时小慢面带笑容从银行出来,笑眯眯地,步履轻松地往公司走。直到他的身影消失,越驰还站在原地。
越驰眼睛是有些近视的,度数并不深。他也不常戴眼镜,有时开会要看ppt,他为了看得更清楚些,会戴眼镜。
方才,他恰好在开会,他靠在椅子上,正看ppt。他看得仔细,开会时的他也一向很严肃,助理却悄悄进来找他,说是他的保镖在外有急事找他。越驰这边,从前没有什么事是能甚过工作的。
但是如今,有了。
他怕又有人来骚扰时小慢。
越驰吩咐大家休息几分钟,他连眼镜也没来得及摘,就走出了会议室。
保镖告诉他,有个陌生女人在同时小慢见面,是个年轻女孩,看起来二十岁出头,似乎同时小慢是熟识的。越驰听他这样说,脑中立刻飘过一个人。他也说不清道不明当时到底在想些什么,等他回过神来,他就已站在银行对面,亲眼目睹这一切。
看到这些。他依然说不清道不明自己的想法。
他只是觉得那片寒雾太冷,冷到他即便被这样暖的光罩着,他还是冷。他不想被任何一个人可怜,可是这样的时刻,他又多么希望有人能来走进他逼仄的心房。
那个人,只能是时小慢。
他把很多东西都压在了时小慢的身上,爱情,亲情,希望,人生的另一种温度与意义。他都压在了时小慢的身上,他真的不希望时小慢骗他。
越驰站在原地良久,保镖不敢上前,他就兀自站着。
直到有人给他打电话,手机在保镖那儿,保镖小心翼翼上前来,对他道:“大少爷,思霂小姐给您打电话。”
越驰缓缓回头,从他手中接过手机。
思霂似是喝了酒,声音高昂,问他是不是在忙,说她难得有空,约他出来一起玩儿。
越驰平视前方,用与以往一样波澜不惊的声音应下她。
保镖不敢看他,他将手机递还给保镖,低声道:“走吧,准备车。”
越驰到了地方,谁也没看出他的情绪其实已近崩溃。最了解他的思霂不在,他问了句,好友道:“你来前,她喝了有半斤白酒吧,上楼睡去了。”越驰点点头,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似的,被好友们拉去桌前吃饭。
除了时小慢,与时小慢的事,越驰没有什么不能应付的。
他不太想回公司,他不知回到公司,想到同在一栋楼的时小慢,他到底能做出些什么。他根本不想伤害时小慢,但他知道自己的神经质在这样的时刻到底有多严重,他这才顺势来找好友。
越驰话不多,朋友们都知道,他不大吃,光听他们说,没人觉得他奇怪。
他们喝得都有些上头,越驰随口说了句:“都少喝些。”
他这么一说,好友一拍大腿:“我们这不是高兴么,哎呀,忘了跟你说了!你可知大小姐几乎滴酒不沾的人,喝了半斤白酒是为哪般?”
“哪般。”
“你这死气沉沉的语气,叫人一点儿也不想讲八卦给你听。但今天这八卦啊,还必须得讲给你听,乐死我们了哈哈!”好友紧接着,带着三分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