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人吗?
叶以疏没回答叶母幼稚的问题,一路将何似领到客厅,指着叶母旁边的位置说:“坐这里。”
何似手脚并用爬上去,翻了个身坐好。
叶母这才注意到何似的外套带了帽子,帽子上有兔耳朵,视线往下,靠近屁股的地方还有一团小毛球,如果她没理解错,那应该是兔子尾巴。
“阿似,一会儿出门会很冷,帽子、口罩、手套一样都不能摘。”叶以疏仔细交代,顺手从书包里拿出手套挂在何似脖子上,随后是口罩。
毋庸置疑,所有东西有是白色的,带毛的兔子。
“以疏啊,你老实和妈说,是不是因为你小时候养死过一只兔子,心里阴影一直没过去,现在才这么,这么执着?”
叶母叹了口气,语重心长,“这是心里疾病,你要尽快想办法调整。”
叶以疏充耳不闻动,认真帮何似戴口罩,第一下没卡到耳朵。
何似举起手,隔着软乎乎手套帮叶以疏把头发蹭到后面,好让她能看到耳朵。
叶以疏唇角的笑意被牵动,轻轻在何似耳垂上捏了下,“谢谢。”
“啊。”何似摇头,露出来的那双眼睛又黑又亮,衬着奶奶的音色和笨笨的动作,意外得可爱。
她是不是该庆幸猫咪的那一套凑不齐?小兔子似乎更适合阿似的气质呢。
叶以疏心想。
“以疏,你再不走就赶不上集合了。”叶母小声提醒,生怕叶以疏沉迷兔子无法自拔。
叶以疏不急,慢悠悠地从何似身后的帽子里拿出一对发卡,左右一捏卡在了她头顶。
“这不是你藏在口袋的那对耳朵?!”叶母一个激动说漏了嘴。
叶以疏狐疑,“你怎么知道?”
叶母敛起表情,假正经,“你该走了。”
叶以疏看了下表,时间的确紧张,只好忍下心中疑惑,俯身拎起了书包,“阿似就交给你了。”
叶母不看她,摆摆手,“去吧,汇演结束到我办公室接人,你爸要和那些领导吃饭,我去替他挡酒。”
“好。”
叶以疏边往出走边扣扣子,书包挂在肩头随时会掉,她不得不有意抬高那侧肩膀,姿势看起来稍显别扭。
几步之后,叶以疏忽然感觉到衣服被人拽住,同时,余光扫见身侧白白一团。
叶以疏回头,何似正踮着脚抓她的书包。
眉毛挤成一堆,又傻又认真。
叶以疏拉紧书包带,攥住何似毛茸茸的爪子,“书包很沉,你力气太小拿不起来。”
叶以疏的书包里塞满了父母推荐的医学书籍,大多数是硬皮,她自己背都会觉得沉,更别说是何似这个没长开的小矮子。
何似听不见,换了另一只手继续去抓。
叶以疏被逗乐,想了几秒,摘下书包放在了何似怀里。
抱住的瞬间,何似身体大幅度朝后仰,叶以疏急忙伸手护住,生怕她被小小一个书包压倒。
何似小朋友将将站稳,不仅不知道感恩图报,还怒气冲冲地从鼻孔里挤出一声冷哼,对叶以疏不信任自己这件事表达了控诉。
叶以疏啼笑皆非,见小人家哼哧着要走,赶忙跟在旁边护驾。
衣服上的帽子略大,何似还没撒开腿就被帽檐挡住了视线,只能努力扬起下巴,脚下探着步子往前挪。
叶以疏光笑不出声,悄悄提起了帽子上的兔耳朵。
走到门边,何似终于抱不动了,通一声把书包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