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道半遮掩的门里还堆满了资源,还有资源被挪动后留下的印迹。
压下心头的疑惑,膝丸用他嘶哑的声音说:“主人,没用的。”
他猜到主人的意思,他是想要锻刀吧,那一定是想锻自己的兄长,可源氏重宝并不能被锻出来,他们只能够从检非违使手中夺取。
柳白书没有说话,只是坐在锻刀池前等待,膝丸跟着他坐下,刚屈膝就膝盖一软,不受控制的趴在了地上,窘迫得满脸通红,倒是一时忘记失去兄长的悲痛,艰难着要爬起来,突然听到一道明显的噗啦声。
这是火焰点着的声音,因为他的脸正对着放资源的房间的缘故,他亲眼看到放在外围的资源,有一些消失了。有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产生,他抬起头来,愣愣的看着第一个锻刀池已经点燃了火焰,还有刀匠式神在火焰里头敲敲打打的声音。
在膝丸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柳白书已经将一张加速符放进锻刀池,一把金橙色印有源氏家徽的太刀出现在锻刀池面前的刀架上。这把刀膝丸是非常熟悉的,优美弯弧的刀身、精美的刀鞘、精致的镡、上面的柄卷……
柳白书并没有给膝丸太多发愣的时间,而是直接抓起刀拉着膝丸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锻刀室,路上新锻的刀被塞进了膝丸的怀里,而他发现主人并没有往天守阁的方向走,而是前往主厅的位置。
“主人……”
“嗯。”
“刚刚…您没有放进材料,锻刀池是自己烧起来的……对吧?”
“嗯。”
“这……”
“安静,膝丸。”
膝丸不再作声,他只是低着头,抱着怀里的太刀,迷茫得像个无助的稚童,又像是大海中系在巨轮后的小船,将它从淘浪手掌中无数次扯回来的是与巨轮相连的绳索……就如主人现在拉着他的那只手。
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锻刀室离手入室并不远,和室建筑物的弊端就是隔音效果差,关紧门扉待在室内,稍微说话大声点隔壁都可能听到,外头的声响不加收敛,也自然传进手入室内。
手入室被收拾得很干净,四个手入台整齐的排放于四个角落,旁边还有一个放着刀架的矮桌。最靠里面的手入台上躺着一个赤着上身的青年,他有一头美丽的蓝发,还有一张美如神造的脸。这位拥有倾城覆国容貌的青年情况并不好,他身上布满了大小不一的伤口,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沫,身上一层层的绷带渗血,房间里也充满了血腥的气味。
就算是这样,他的右手依旧紧紧的抓着一把出鞘的刀,布满裂缝的刀身上依稀可见道道月形的刃纹。
这里并不只有他一个,还有一个坐在他对面,离得颇远的窗沿上,一身纯白腰披挂甲的青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犹如下凡的仙人一般让人移不开眼。这位青年原是双目紧闭,似乎陷入了无法想象的恐怖梦境之中,冷汗涟涟,紧握的双手指甲掐入血肉也不自知。
手入台上的蓝发青年与他几乎是同时睁开了眼睛,他瞪着眼看着顶上的天花板,心神恍惚目无焦距,末了他猛然咳嗽几下,身子侧弯,大口的鲜血从口中喷出来,弄脏了床单地板。
“啊呀…今剑又要抱怨了……”
该是受伤太重,说出的话带着破音,断断续续的听不太真切。
他又平躺回去,轻轻的闭上眼睛,在这一刻一道鬼魅的身影闪过,胸口一阵钝痛,他手中的刀连举起的机会都没有就迸裂成一片片,身体在这个瞬间化为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