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试过将自己的本体一次次的刺进自己的胸口,甚至切开腹部,感受过全身的血液都流光的痛苦,但是即便是碎刀重锻了,一次一次又一次,他的眼睛依旧没有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所以不要看,不要看。
这么恶心的样子,怎么能够给你看。
不能够躲在同伴的身后藏住自己的眼睛,被暴露在审神者面前,那慑人的视线扫过身体的每一处,犹如被扒光了衣服暴露在烈日之下无所遁形,五虎退心头一团乱麻,不知所措。
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源氏兄弟皱着眉,目光从主人和五虎退之间不着痕迹的打量。他们觉得,这振唯一没有碎刀的刀,比起心怀怨恨,更像是过度自卑和羞愧,他深深以自己的暗堕为耻。
“那你走吧。”
柳白书对五虎退的感官并不坏,虽然很少见过他,每一次碰到对方都会迅速的藏起来,但这振短刀从没有伤害过他,就连偶尔会护他的鹤丸国永都曾经用刀鞘抽过他……
但,柳白书不相信五虎退,却相信鹤丸国永。
当听到柳白书让他走的时候,五虎退停止了颤抖,这不是因为他平复了心情,不是为能够逃脱这个地方而松懈,而是将深深的情绪都收回了心口,他的情绪放大了数倍,反而让他的身体连颤抖都停止了。
他没有走,而是提起勇气放下了手,闭着眼睛抬起头,对准柳白书的方向。
有句话他酝酿了很久很久,无数次想要问出口,可总是提不起勇气,因为深怕得到自己最不想得到的答案,宁愿憋在心里头,憋着憋着,就再也无法问出来了。
可是现在,他有足够的勇气问出来了,就这一次,将所有的勇气都用在这一次吧,不管是好是坏,都想要知道。
“主人,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要忍耐?明明那么过分,那样的伤害你,明明罪大恶极,为什么要保下我们?”
其实当初时之政府知道这件事时,并知晓本丸特殊状态时,他们是不建议柳白书跟这些刀剑待在一起的。就算这些刀剑无法碎刀,可要隔离开来还是能做到的。只需要一个足够放下这么多刀的房间,只要有一道审神者用心头血画下的符咒,将他们完全封印在寸方空间里就可以了。
柳白书就算只能够待在这座本丸,但他也有其他能做的事情,政府可以提供其他的文职工作,甚至是委托他为灵力不足的审神者修复对方的刀剑,并不会浪费他的能力。
但柳白书拒绝了,与政府交涉后,付丧神们从囚房里解脱,能够继续出阵继续用人类的姿态存活,只是要接受一个主人。但柳白书本来就是这个本丸的主人!
“你说的罪,是哪一样?是你们这四年来对我做的事情,还是说那件事?”
五虎退身体一晃,浑身的力气都在这一刻被抽空了,他脸上的血色完全消失,就连眼睛的事情都忘记,一脸空白的睁大了双眼,直直的看着柳白书。
柳白书其实知道五虎退问的罪是哪一样,他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神色严厉瞪大着眼睛,眼里闪过受辱的愤恨,然后大声的咆哮道:“别太放肆了!”
他再也无法忍受了,这是实实在在的侮辱他!
“你们是一直这样揣测我的吗?身为刀将人类卑劣的一面倒是学的淋漓尽致,对得起你们身为历史名刀的身份吗?!”
伴随着愤怒的咆哮是再也无法控制的灵压,将整个大厅的天花板都震得哐当响,黑夜代替明日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