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摇摇头，离合扶着他的肩膀重新落地站好，感激地向他道谢：“谢谢你，师先生。”

    “不客气，乐意为你效劳。”师客来轻眨右眼做了个狡黠而不失潇洒的wink。

    泠胧面无表情抖掉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掏出一只镶满各种符文的指甲盖大的瓷碗，把碗口对准地上被自己劈得不剩多少的黑雾残片，鲸鱼吸水般将其全部收拢其中。

    “老大，搞定了。”颠了颠小巧得神似吊坠的瓷碗，泠胧挠挠自己头上的角，以邀功的语气说道。

    师客来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会这只一点眼力见也没有的下属，还想继续跟离合搭话。离合却抢先一步止住他的话头，提出告辞。

    “今日之事多谢师先生相救，如果还有什么要问的，可以随时到学校来找我。”退开两步，他整整衣领，长睫微抬，眼角半抹残红在浅浅的笑意中蜿蜒成难以言喻的落寞，礼貌地向身前的青年鞠了一躬，“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离老师要去哪儿？我送送你吧？”师客来试探性地提议道，不出意料地被拒绝了。

    “不用，我住在教师宿舍，也就几步路的功夫，师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离合礼数周到地婉拒，又向泠胧点点头以示招呼，才转身离开。

    目送他一步步走出自己的视野，师客来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吐出，眉梢眼角的笑意如阳光下的初雪，逐渐消退融化，淌入眼底化为清冷的流光。

    泠胧看看离合的背影，继而看看自家老大霎时冷淡的脸色，一边感慨他依然翻脸比翻书还快，一边笑嘻嘻调侃：“你的魅力是不是退步了？离老师好像压根儿没被你撩到呢。”

    “当你心里装着一个人的时候，其他人再好也都只是摆设。”师客来双手插在兜里，凤眼眯起，任由眼镜滑到鼻尖处勾着，不爽地“啧”了一声。

    “你的意思是，他有喜欢的人？”泠胧内心那团八卦之火顿时烧了起来，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挑衅自家老大底线，“谁啊？”

    “谁？那就要问问被你收起来的家伙了。”旋身朝与离合相反的方向大步走去，师客来声线冷得像含了冰块，“让铜月和如凡留守，其他人跟我回局里。”

    “哦。”泠胧连忙拔腿跟上。

    “……那就要问问被你收起来的家伙了……”

    青年的声线即使被怒气覆盖，也仍然透着华丽的质感，细细听来低沉而又迷人。

    离合脚步一顿，捂住抽痛的心口，眉宇间泛起的肃杀冷冽取代了一贯对外示人的温润怯弱，眉心拧了好几个死结。

    “原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