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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六
办公室了,我得回去取一下,请恕我失陪了。”

    客客气气地说完,他率先迈步走下楼梯,步履轻快且急促,没等师客来尝试着追上去,便不见了身影。

    师客来眨眨眼,仿佛在重启大脑,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托着下巴一脸迷茫:“我这是又被嫌弃了?”

    方铜月抿着不断往上扬的唇角,朴素平实地“嗯”了一声,内心却因为离合那句“我会把钱还给你”笑成了二百斤的胖子。

    匆匆转下楼梯,离合脚步一顿,将堵在肺部那口浊气悠长地吐了出来。他转头看了看楼上,虽然看不到那个莫名其妙挤进自己生活的人,但眉宇还是深深蹙起,拧成解不开的死结。

    这种被命运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带着些许郁闷,离合沉着脸上完了上午的三四节课。值得庆幸的是,师客来并没有真的留下把两节课听完,而是在第三节课中间出去接了个电话,之后便隔着窗户跟他打了个招呼,匆忙离开。

    课间休息时,离合收到他的短信,大意是周六上午九点学校门口见,他要带离合去陆濂的家乡查探更深层次的线索。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绝不会是一次愉快的旅途。

    离合面无表情回复了句“好的”,随即删除短信。

    ……

    下了近一周的雨,总算在周六这天放晴了。温暖的阳光将空气中的湿润水汽烘出粘腻的湿热感,凉意与灼热或混杂或交替,在室外待不到一会儿就会让人觉得鼻子发痒,浑身不舒服。

    按照约定,离合提前十五分钟来到襄城一中门口,轻装简行地只带了自己和手机,换洗衣物都没拿。

    本以为自己来得算早,不会让师客来他们等,没想到他抵达校门时,师客来的车已经停在那儿了。

    下意识看了下手表,离合还以为自己把时间看错了。确认表盘与手机显示的时间一致,他才无奈地发觉,自己似乎又比师客来棋差一招。

    “离老师,早上好。”车窗缓缓摇下,驾驶座上的师客来探出头,恰好看到他脸上没来得及收起的郁闷,心里偷笑一声,面上却仍然平静如常,甚至好心情地冲他挥挥手,“快上车吧,咱们现在过去说不定刚好能赶上。”

    赶上?赶上什么?

    “抱歉,我来晚了。”离合心里莫名的“咯噔”一下,利索地拉开副驾驶座车门坐上去,并适时露出几分疑惑,“师先生这话什么意思?”

    故作神秘一笑,师客来并未立刻为他答疑解惑,反而从后视镜中瞥了后座排排坐的两只下属一眼:“等到了你就知道了。对了,我来向你介绍一下,他们三人是我玄学局的成员,从左到右分别叫沈河清、方铜月、禅镜。”

    他每说一个名字,离合就向名字的主人点头示意,态度温和有礼,没有丝毫不耐烦。而被点到名的人则以面见国家领导人的规格郑重其事地向他打招呼,中规中矩的“离老师”三个字从他们嘴里说出来,愣是带了一股子庄严的宣誓感,让离合有点尴尬。

    当然,如果他知道这仨人从抽签抽中出外勤开始就一直在想如何称呼他,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他,甚至连“准大嫂”这种提及之初就被师客来按着一顿胖揍的称呼都弄出来过,估计就不止是尴尬了。

    介绍做完,车里陷入了短暂的安静。由于抵达目的地之前有一段比较陡峻的山路,师客来必须专心开车以免出差错,故而没有开口,而是朝下属们投去一个眼神,示意他们赶紧办事。

    沈河清原本因为不习惯用双腿行动,正别扭地动来动去,接收到自家老大的暗示后,连忙正襟危坐,绷着小脸回了个“wink”,然后清清嗓子,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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