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就被天道剥夺了转世机会，因为我们是导致祖巫后土大人创造轮回时身死的罪人。这……可是初代天命师的裁决结果，您忘了吗？”

    “我没忘，可是……”离合忍不住想辩解，却被老人打断。

    “可是，那位大人宅心仁厚，还是给我们这些罪无可恕的家伙留了条路。只要我们能够受得住地藏王菩萨的佛法洗礼，再忍受黄泉的极致寒冷走到彼岸，就能得到‘生死书’，获得转世的机会。”

    老人长吐一口气，仰头去看头顶的灯，亮得晃眼的光芒照不进却他眸底：“天命师大人，您知道吗？黄泉真的很冷，冷得我们这些魂体但凡靠近百米之内，都会动弹不得。你觉得我一个从封神之战走过来的胆小鬼，有多大几率去闯这条痛苦的路？”

    离合愕然瞪大眼，心念急转间冒出一个没头没脑的念头：“小轮回？你是通过那个小轮回转世的？”

    “每个天命师大人都很聪明。”老人不置可否，话里话外却已经表明了态度，“看到老头子这双眼了吗？这是老头子作为恶鬼时的标志。小轮回不是真正的轮回，它可以欺瞒产生了漏洞的天道，却无法抵挡天道定下的秩序，洗不干净我们最想扔掉的东西。”

    离合深深地看着他，暗自在心里将某些疑点串连起来。

    他是恶鬼转世，又并非通过正规的轮回道转生，所以既无鬼气阴气，又缺乏人气。此生之后，幽冥不会再接纳他，阳世也容不下他，他会彻底消失在世间，比魂飞魄散都不如。

    除此之外，这也能解释他为什么要利用糖人杀人了。利用小轮回转世的人，终身都会受到小轮回主人的控制，他安分守己那么多年，现在突然动手行凶，唯一的原因只有可能是他□□控了，包括今夜对离合动手也一样。

    另外，宿舍楼十楼覆盖的幻境所用的媒介就是当时他卖给离合的糖人。他明明有机会去掉糖人里尸油的腐臭，却没有这么做，恐怕是想借此引起有能力发现的人的注意，终结他身陷的这场阴谋。

    糖人指向两个方向，一个是他，一个是星夜酒吧。他也指向两个方向，一个是幽冥，一个是小轮回。双方交叉一下，离合需要的答案就已呼之欲出。

    星夜酒吧的身后，站着一位掌握了小轮回的幽冥之人。

    “和你情况相同的恶鬼转世有几个？”离合神色微冷。

    “不多，也不少。”老人咧嘴笑出一口尖牙，“天命师大人恕罪，老头子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了。其实，您既然已经知道这些，想找出我的同伴们就很简单了。只是您的动作一定要快，否则还不知有多少无辜的人要送命呢！”

    “用珍贵的小轮回给恶鬼转世，又驱使他们杀人，我当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离合失望至极地摇头，“判官也参与其中吧？没有他们的帮助，小轮回启动不了。”

    老人笑而不语。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不能说。

    小轮回效用逆天，却也限制重重，每用一次都会遭到天道反噬，据说还有使用次数的限制，所以得到小轮回的人一般不会轻易使用。把小轮回用在恶鬼身上这么大的手笔，非有大图谋者不敢做，而幽冥中的人会有什么大图谋呢？

    当然是重见天日了。

    想到这里，离合有些坐不住了，正要起身到幽冥查探一番，视野疏忽一暗。

    大厅中鬼影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