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梦在想,她该怎么问温晓九这件事。
温晓九在想,她该怎么告诉白一梦,她还有一件棘手的事要让白一梦帮忙。
两人沉默着对望了许久,最终是白一梦先开了口:
“我听别人说,你有一个很好的亲家,非常有福气。”
想了想后,白一梦纠正道:“我听妖怪说的。”
……
后来温晓九小心翼翼地问她:“那,杜星禾听到妖怪这么说了吗?”
“应该是听到了。”
温晓九:“……”感觉要完。
于是这晚,温晓九告诉杜星禾,千万不要在意妖怪说了些什么。
杜星禾看着手机,想了会儿后发了句“嗯”。也罢,人和妖怪八卦起来,总是会没有个度。
当然,她体贴地没有把妖怪们关于带孩子的猜测说给温晓九听。杜星禾觉得,温晓九听了后应该也会炸毛,还是别给她添堵了比较好。
杜星禾:“对了,你妹妹那边,有消息了吗?”
温晓九:“还没有,不过我有拜托白家和顾家在查,他们的人脉更广。”
杜星禾长叹一声。
也不知杜星远现在在外面过得怎样。这些年来,杜星禾不至于把妹妹宠坏到无法独立生活,可是妹妹一走,她心里就空荡荡的,既担心又难过。
在杜星远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杜星禾不适应很多事。最让她不安的,是她渐渐地意识到,哪怕杜星远这次不私奔,迟早有一天,杜星远会遇到和她相爱的人,有一个自己的家。
到了那个时候,杜星禾不知道她是否也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去处。
薛姐说得没有错,杜星禾一直紧绷着弦,活得很累。她看得见一个又一个即将到来的坎,却始终看不到在路的前面,其实也有可以歇脚的地方。
而且,现在杜星远长大了,还有了自己的经济来源。一直努力拍戏的杜星禾不禁在想,那么,演员这份职业,对她而言,还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头痛。
杜星禾想得头痛,合了眼小睡一会儿。等拿着房卡的梁文从外面回来后,看到的就是杜星禾侧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发丝软软地绕在脸庞边的样子。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温晓九一直窝在酒店里背剧本,白一梦则在她隔壁住下了,偶尔过来串串门。
等到第三天,温晓九去了剧组。
杜星禾今天要拍她的最后一场戏。
有人来找小少爷,将门擂得山响。接着,隔壁的门被打开了一条缝,传出一声捏着小黄鸭的声音。
那男人循声看去,只见在门缝后面出现了一张女孩子的脸孔。
镜头对准了杜星禾冷然而有些疲累的双眼。
这场戏主要拍摄的便是纪瑶的眼神,很考验演员的表演功力。杨安雅也在拍摄现场,盯着杜星禾学习揣摩。
温晓九则是一会儿看看杜星禾,一会儿不舍地挪开目光,看看杨安雅。
她怀疑杨安雅被夺舍,可是那天的探查过后,事实证明,杨安雅……挺正常。
一个艳鬼一旦和活人长相相似,便意味着要么她要夺舍,要么她已经对那个活人做了很不好的事。
温晓九沉思着,转头再次朝杜星禾看去。
那边,纪瑶的眼睛里泛着清冷的光,明确地表达出厌恶之意:
“他不在,你不要敲门了。”
“我有事要找他。”男人不相信这句话,“你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