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她让我们跟她去见太后?这不合礼数啊。”元澈听完碧翠带来的话,连连摇头,“表姐是去敬茶的,我们去做什么啊?看热闹不成?”
碧翠苦着一张脸,可怜兮兮的说道:“陛下有政务处理,不能陪着娘娘一同前去,今晨太后身边的谷衣过来,喊着娘娘快些过去,若是等陛下,娘娘会误了太后定下的时辰,可若是不等陛下,只看谷衣的态度,便知太后心情不好。我家娘娘也是怕惹太后生气啊。”
碧翠说的多好听,元澈也听出她的言下之意了。
说白了,就是害怕太后没事找茬。
“你且在外头等候片刻,我与泗阳换身衣服。”元澈想了想,先将碧翠打发出去。
待碧翠离开,穆泗阳脸色极为冷淡的看了眼元澈,“她是把我母亲看做洪水猛兽,你呢?你也是?”
“诶呦我的小祖宗,我怎么敢对未来丈母娘不敬啊?你也知道,我表姐这个人吧,胆子小,你看昨天,她见到陛下,吓得失声尖叫,仪态全无。她要是在太后娘娘跟前,也来一出尖叫的戏码,还不把太后吓坏咯。”
元澈赶忙冲穆泗阳赔笑,哄她开心,“泗阳你放心,咱们过去也不是给太后娘娘压力,咱们就是看着点儿贾晋妍,省的她闹事,对吧?”
穆泗阳听元澈这么说,脸色才好看些许,但总体还是臭的很,“我比不上你表姐,你为她着想便是,还想着我母后的身体作甚?”
穆泗阳是皇后亲生女儿,与先太子,是亲兄妹,倒是与穆若阳,她们并不亲近。
元澈见穆泗阳使小性子,便知道她同意了。
“我就知道,我的泗阳啊,是全天下最温柔的女人,是最美好,心地最善良的女子。”元澈嘴甜的说着话,神态贱兮兮的。
穆泗阳被元澈逗笑了,刚展开笑颜,又立马归于平静,甚至带了些许忧伤,“不善良又如何?我又没有能力反抗什么,只能顺其自然,冷眼旁观。”
父兄的死,她不怨恨穆若阳,也不敢去怨,有时候,她甚至还要感激穆若阳留她一命,让她得以与元澈继续相守。
可是这滋味真不好受,坐在皇位上的人,是她杀父杀兄的仇人,可她还要一声声的喊那人为皇姐,对那人鞠躬屈膝,尊敬有加。
甚至还要为了爱人,对那人的贵妃友好,她的苦痛,连最亲的爱人都无法理解,如何说明?
元澈闻言,眸色微暗,她凑上前,在泗阳嘴边落下一吻,“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这件事并非陛下的错,要怪,只能说是世事无常。想走上那个位置,必须踏着尸骨。”
元澈是穆若阳的心腹,他父亲元启更是穆若阳手下的得力干将,那晚宫变,正是元启带着兵,同穆若阳一起里应外合,攻陷皇宫。
有时候元澈都不敢想,那一夜,泗阳父兄的头颅,究竟是陛下砍下来的,还是她的父亲。
“我知道,换好衣服,去找贵妃吧。”
穆泗阳温柔的笑着,她每次看向元澈的眼神,都带着潺潺爱意,像是山间小溪,流淌的山泉水,带着微微甘甜,只需喝下一口,便是清凉入心,让人难忘。
泗阳是光,是最为明亮的太阳,元澈愿意做追随太阳的夸父,为了太阳,奔跑一生,甚至死亡。
“你们可算来了,再不来,我真要自己过去了。”
在贾晋妍焦急的等候中,元澈与穆泗阳慢悠悠的过来了。
“见过贵妃。”
“见过皇嫂。”
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