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对我好,是因为他们善良,是因为我乖巧。但他们对纪陈阳好,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
就像大伯和大伯妈夸我是因为我每天认真学习取得了好成绩,但他们夸三哥不需要什么特别的理由,三哥一天不跟他们唱反调,他们就要吃顿好的来庆祝暨鼓励三哥再接再厉。
大概,我一直羡慕的就是这一点。
非常的矫情了。
矫情到我没脸多想,只好继续努力努力努力,加油加油加油,做到更好更好更好,这样他们就会一直对我好,会一直喜欢我,会一直夸我。
但其实我还是很矫情的一个人,我矫情地希望,能够有这么一个人,不论我是怎么样的,我可以不听话,不懂事,不努力,不加油,就是最普通的芸芸众生,而这个人没有理由地选择我。
我最初捡岱樾回来,动机很不纯。除了他在火场里救我导致我大概出于吊桥效应对他一见钟情之外,我还暗搓搓地想着,他是一个人,我也是一个人,说不定我可以发展一下他,这样我就不是一个人了。
很不光彩的想法了,像是强行绑定。
我就在这样的反省和执迷不悟中自己跟自己玩了很多年心理战,直到岱樾说出了他的想法。
其实我的想法本身也不太健康了,但一比较,他比我更病。
很惨了,我真的很惨了,比惨比不过任何人,比心理病也比不过,太惨了。
那总得有一个人是正常的吧,既然岱樾这么不正常,我就得正常。
只不过,他现在好像在努力让他自己正常起来,那么,我稍微地不那么正常地偷偷地为了这不该有的心动而doki一下,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一doki,我就想亲一亲他。
大概是抽了很多烟的缘故,岱樾不让我亲他的嘴,我只好亲他的脸,从额头亲到眉毛亲到眼睛和鼻子和下巴和脸颊和耳朵和脖子。
他让我亲,嘴里还在叨叨:“我不会伤害你,我能改,你别怕我。”
我说:“好。”
亲了好半天我也亲累了,就这么和他抱着坐在地上陷入沉默,不过也不觉得无聊,也不觉得热,就觉得挺安心的。
直到岱樾搁在一边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有点不太想接的感觉,响了半天才去拿,我侧头瞥一眼,显示是钟百花。
以及现在才五点钟。
“别接。”我说。
岱樾火速把手机放回去,把手搭回我的背上,继续我们的温馨一刻。
二十秒之后,我搁在卧室里面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说:“是钟百花,别理他。”
岱樾:“好。”
我俩维持着这个姿势。
十秒钟之后,岱樾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和岱樾的手机交替响了五分钟,最后同时响起来了,我不得不让岱樾接手机。
手机那边传来了一道战战兢兢的声音:“钟、钟总让我打的。”
岱樾问:“于雪吗?”
于雪,钟总的秘书,曾经好心好意自费半个月工资买了套礼服就为了不给钟总丢面儿,却被钟总堵在角落里面教训了半个小时、最后不得不披着钟总的西装外套尴尬度过整夜酒会、因此被老钟总当成未来孙媳叫到家中亲切设宴全家族围观、引来正牌男朋友冲去公司找钟总理论、最终男朋友和钟总一见如故相谈甚欢从此走上了比起跟她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