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局长用完好的那只眼睛打量着瘫坐在椅子上的青年。
“还有什么消息能比要编作战报告更坏呢？”
金发青年怂了怂肩膀。
“你就要离开神盾局了。”
青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
“从明天开始，斯塔克大厦里有你一间房间，你有一晚上时间从现在的公寓里搬出来。”
！！！哦嚯，这个惊喜真的是来得有点突然哦。
但他很快就明白过来，搬一次家，换一个工作环境，加入超级英雄的行列，并不是因为他优秀。
就在昨天“美利坚beta权益保护者协会”爆发了大规模的示威□□，强烈抗议复仇者联盟中全部成员都是alpha，以及包括神盾局在内的多所特工组织中ab数量极不均衡的现象。此举引发了社会各界广泛的关注，为了安抚民众，参议院做出了临时借调beta加入复联的决定。
然后这个馅饼就砸在了比利的头上。
最后局长三言两语打发走已经被砸蒙了的比利，顺便友善地建议他先回家处理肩上的伤口。
比利可以说是一路飘回了自己的公寓。
他住在纽约唐人街。楼下是家中药铺子，店主是个叫方志明的老华侨，太太春娇不太会讲英语。中年谢顶的beta，科林·帕斯卡和他合租二楼连着阁楼的套间。
科林是个生物学家、化学家、药剂师、不会理财的老好人，以及半秃的业余黑客。
比利每天都忍受着他四处乱放的实验器材，疯狂掉发，以及时不时传来的喷灯爆鸣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在和蜗居美利坚的福尔摩斯合租。
但他也不会否认，比起科林，自己才是那个更加麻烦的存在。
“嘿！你是不是准备在洗手间里过一辈子？”
科林把厕所门拍的砰砰响。
“你最好别是失血过多已经死在里面了…不行，你马上给我开门，我喊一二三，门再不开我就要撞了！”
门里面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可怜的beta在门外急得像跑轮上的仓鼠一样团团转。
“你开门啊开门啊开门开门开门啊…qaq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
“…比利·海灵顿！”已经快要无计可施的科林拖长了声音声嘶力竭地喊起来，“你这个婊气冲天的红茶香马上就能顺着排气管通到志明的店里去了！！！”
反锁的厕所门终于被打开了，红茶带着奶味的甜腻气息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正要深吸一口气准备接着吼的科林差点儿一个踉跄。
门后面露出比利苍白好看又气息奄奄的小脸。他裸着上身，六块腹肌紧密排列的肌体向上，肩膀处已经被掏出了一个血洞，止血钳还挂在他的手指上。过去的二十分钟里他一直试图自己把嵌进肩膀的子弹挖出来。
粘稠的血液流到腰部，衬着冷白的皮肤。比利用毛巾随意擦了擦血淋淋的上半身，摇晃了两下，就顺着墙倒了下去。
他抬起小脸，蓝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
“嘤。”qaq
“嘤个屁。”科林像个万事都要操心的老妈子一样把他从墙根处拽起来。
“接着骚呀，不要怂就是冲呀。有本事回来别哭，别叫我给你缝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