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碰到了巨大的瓶颈，因为他似乎没有办法继续对这个小家伙下重手了。一种属于alpha的溺爱心理，黏糊糊的保护欲，对低阶弱者的纵容都阻止了他继续攻击。
毕竟，在他之前真正生活的那个时代，alpha对omega施暴是决不被允许且令人不齿的事情。虽然他没有记忆，但身体的本能还是影响了他。
比利突然发现本来和他打得火热朝天的杀手突然全无反抗地被他骑在身下，用一种让人凉飕飕的近乎无限包容的眼神盯着他看。
不是？这突然的，你干什么？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流血，事实上，他的整个下颌部已经麻木了。
但这不影响他感受到一阵被轻视的恼怒。
为了给他一个教训，也为了把这一架漂亮地打完，他得选一个足够对方生气又不算他抢先手的地方进行攻击。
于是比利一下捏爆了男人腕部的手环。
忘了说，他的握力也还算不错。虽然当初在特工小队他扳手腕从没赢过，但他能把全a的队友们捏的嗷嗷叫。
嘻嘻。
但这个家伙居然是个alpha，真是让人意外又不意外。
对方被隐藏的信息素扑面而来。
一股奶粉味糊了他一脸。
那种香草香精混合着奶香，人工无比但能一下勾起人饥饿感的味道，让人仿佛回到了童年。
比利几乎是在那一瞬间就确定了他的身份。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九头蛇冬兵能止小儿夜啼的纽约都市传说，居然是真的。
***
这架没法再打下去了。
也不是说冬兵觉得被别人闻到身上的奶粉味很丢脸，他记忆里自己一直是这个味道。因为没有信息素的概念，他只是觉得自己比较与众不同。
是他接到了暂时撤退，放弃任务的指令。
而比利，他实在没办法对一个一米八几浑身奶香的成年男性下手，他第一次闻到这样香甜软糯的味道，对方还是个alpha，有他两倍宽高他一个头的那种。
他也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说实话，现在他还骑在对方身上感觉都像是欺负了人家。
在他从男人腰上下来还寻思着要不要道个歉，毕竟自己没什么大毛病，对方的脸都被他砸青了的时候，男人敏捷地翻身，一个助跑上墙消失在了他的视野里。
没过多久，一辆哈雷戴维森出现在他的面前，跨坐在上面的是穿着夹克的美国队长。史蒂夫眨了眨他善解人意的蓝眼睛，他的金发像阳光下的沙海，在扫过打得一片狼籍，散落着碎刀和子弹的战场的时候，他看起来很担忧。
比利很快就明白了是为什么。
“上车，”史蒂夫把头盔递给他，“尼克想要和你聊聊。”
糟糕。
他宁愿史蒂夫这个表情是因为一颗外星陨石砸到地球正好砸坏了局长的真皮椅子。
没办法，他只能像个听话的未成年一样，乖乖爬上了美国队长的后座，按照他的要求戴上头盔并且牢牢抱住他的腰。
全美黄金男孩偏过头闻了闻他，但史蒂夫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不太礼貌。
“抱歉，”他的脸红了，“但你闻起来一股奶香味。”
“和我磕上的alpha信息素这个味道。”他没有忽视史蒂夫听到alpha这个味道的时候惊异的表情。
在他的视线死角，比利对着后视镜舔了舔他上唇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