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纳摘下眼镜，开始擦拭自己的镜片，好像这就能让他平静一点似的。
“求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你的意思是全世界最后一只omega就这样瞒过尼克·弗瑞那毒辣的最后一只眼睛，作为beta交换生明目张胆地混进了复联。”他顿了顿。“他是怎么做到的？”
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就变成了比利坐在椅子上，腰上绑着绷带。布鲁斯和托尼站在一边化验着他手上的最后一只半成品抑制剂，他们语速飞快，动作敏捷，对话中充斥着比利听不懂的专有名词和奇思妙想。
得救了。
基于现在容易情绪激动的体质，比利差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再一次流出眼泪。
小男生也和他们完整地讲述了关于科林，关于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和那个剪刀手的符号。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省略了关于老先生老太太的描述。
所以在他的故事里，他们只是两个受到波及，并且无辜惨死的路人。
他也隐瞒了那段关于“灯下黑”的对话。
离化验结束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比利重新穿上他科林给他做的那件战斗服。
他还需要去见一个人。
史塔克大厦的维修快得出奇，即使不久之前刚刚遭受过重创，现在看起来也和之前没什么差别。完整，固若金汤。
洛基还在他的玻璃笼子里。
这可真稀奇。他居然没有试图逃跑。
在逃跑是很轻易就能被完成的事情的情况下。
“真奇怪。”比利走到他的面前蹲下，像之前一样敲了敲他头上的玻璃，“虽然我不想这么说，但我居然有点想你。”
现在他可能有点容易多愁善感，但他说的是实话。
他是真的有点想这个家伙，不知道为什么。
在玻璃笼子里的男人笑了一下，他的笑和之前没什么不同，还是一样的看起来就不怀好意，像个反派。然后，他做了一点点小动作，一片奇异的电火花环绕了他面前的金发男孩，在比利做出任何紧绷的防御动作之前，它们散开变成一朵一朵的，然后最终成型。
不是绳索，不是尖刺，也不是其他任何有攻击性的东西。
一群金色的，半透明的，巴掌大小的金色水母围住了他。它们柔若无骨地在空气中游动，就像在水里，曼妙的纤细触手舒展着，折射着一丝丝一缕缕的光芒。
他用指尖试图触碰其中一只，那个小家伙微微一缩，害羞并且无害地躲开了。
然后它们消失，变成金色流苏和不断绽开的小花。
悄无声息的，一只巨大的喷火龙挥动着它流光溢彩的翅膀，和燃烧着金红色火焰的尾巴突然从他的身边穿过，掠过小男生的发丝，只留下轻微的灼烧后的气味和一阵夕阳余晖似的温暖。
一切在寂静中进行，但比利恍然间仿佛在耳畔听到了叮叮咚咚的乐音。
最后这些神奇的现象一并消失。
就像一场流光溢彩的荒唐梦境。
“感觉好一点了吗？”黑发男人在玻璃罩中蹲坐起来，现在他比小男生高出了整整一个头。“最近你过得很辛苦吧。”
神明低头看着他，令人惊奇的是，他看起来居然非常温柔。
如果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秒，那么这个时候的洛基值得一切美好的事情。缤纷五彩的云朵，耀目的极光，一个公园草坪上铺着格子地毯充满面包芳香的野餐，棉花糖味的飞马。
当然，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