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街口,徐蔚然就听见了大黑的叫声,他减慢了车速,果然不一会儿大黑就“呼哧呼哧”地冲到了车前。
徐蔚然从车上跳了下来,大黑兴奋地哼唧着往他腿上扑,站起来用舌头去舔他的手,他弯腰拍了拍大黑的头,“好了好了,先回家。”
不知道怎么的,大黑这样热情又黏糊的表现,让徐蔚然莫名其妙想到有些时候的程砜。
姥爷这时候也过来了,手机手电筒正开着照亮。
徐蔚然一面逗大黑一面和姥爷说话,“这么黑的路,姥爷您怎么还出来了?”
姥爷脸上有些许放心了的笑意,“我说不用来迎,你姥姥非不依,非得让我出来接接你,搁家吵得我连电脑都看不进去。”
“我这都多大的人了,还不放心,回去我跟她好好说说。”徐蔚然推着车,领着大黑跟在姥爷后面往家走。
“你真得好好说说你姥姥,见天什么都不放心,临睡前总是疑心那个水龙头啊、煤气罐啊有没有关好,能起来检查四五道子(遍)。”姥爷叨叨地跟徐蔚然说着,“昨儿夜里你没回来,她能在我耳边念叨小半宿,一会儿‘然然夜里吃没吃啊?吃没吃好啊?’,一会儿‘然然这会儿睡了没啊?’可把我给闹腾的,瞌睡都没得睡。”
徐蔚然越听越愧疚,昨天真的是两难,回去吧,一身伤,老人家看着也是发急,不回去吧,又让他们担心一夜,唉。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徐蔚然轻声说道。
到了巷子口,就看见自己家门口的灯早早地在亮着。一进家门,姥姥就迎上来了,“然然,然然。”
徐蔚然停好车赶忙答应着:“哎,姥姥,我回来了。”
姥姥上前要接过他书包,徐蔚然没肯,姥爷在后面说话了:“一个书包又不多沉,他个大小伙子还拿不动啊?天天就你惯着他。”
“对,就我惯着,你不惯,你不惯我让你站巷口迎一下孩子,你能跑到街口去,我看你要不是老胳膊老腿的你还直接走学校去了呢。”
姥姥撇撇嘴,拉着徐蔚然往堂屋走,边走边跟徐蔚然说:“我可跟你说,你姥爷这个人啊,嘴犟得很。昨儿夜里你没回来,一开始我担心就老说着,他说‘你烦不烦啊?他都快成年了,自己有分寸,你在这儿瞎操心’,好,成,那我不说了呗。结果他自个儿在床上翻来覆去大半宿没睡着,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后来憋不住了来了句‘你说然然今天睡觉别冻凉了,秋天可不比夏天’,你瞧瞧他,不让人家说自个儿心里不还琢磨着吗?”
徐蔚然听了后心里愈发不是滋味,再一想自己合伙着关越骗两个老人说是在关越家,更加不好受了。
正准备说什么,突然听姥姥问道:“你这嘴怎么了?怎么破了一块啊?”
“啊?这儿啊?”徐蔚然抬手摸了摸嘴角结疤的地方,却被姥姥把手拍开了。
“别用手摸,手上有手毒。”姥姥着急了,“怎么弄得这是?”
徐蔚然犹豫了一小会儿,说:“上火,我这几天在学校吃的东西有点辣,上火了。”其实程蓓蓓每次给他们带的饭口味儿都正合适。
又骗姥姥,徐蔚然默默在心里又记了自己一笔。
“你看看,我就说吧,这外面的饭都吃不得。”姥姥转头对姥爷抱怨,“以后你还是给然然送饭吧。学校也是的,我外孙天天在它那儿吃不好,怎么好好学习啊?”
眼看着姥爷就要点头答应,徐蔚然赶紧挡在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