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程砜跟爸妈争取了半小时的时间,匆匆跑到学校,找了个跟自己玩的很好的男生,把封好的情书交给他。也没跟人说是什么,只是拜托他帮自己送给六2班扮演灰姑娘的那位同学,随后就跟随爸妈乘上了离去的汽车。
程砜到现在也不清楚那封情书到底有没有到女神手里,女神也始终没有消息。他连人家叫什么都不知道,但是还是很执着地原地踏步,保留那份幼稚又执着的感情。
关于女神的全部记忆,在程砜坐上汽车的那刻起就画上了句号。
《灰姑娘》的话剧是晚会上时长最长的节目,但是也不超过十分钟。哪怕再算上他写情书的那几个小时,加一块,也才大半天。
程砜也不明白,为什么对一个人的回忆仅有大半天的时间,一天都未满,却能让他念念不忘几年。
程砜咽了口吐沫,松了松嗓子,对徐蔚然说,“我是六5班的。对了,你记不记得你们班有个短发女生?头发还是卷卷的那种。”
徐蔚然回想一下,摇摇头,“不记得了,很多小学同学我没印象了,不过当时我们班头发卷的就我一个吧?老师们老说我自来卷。”
程砜叹了口气,“我也没几个记得的。你头发本来就是自来卷。”
他本来想再提醒徐蔚然一句,演过“灰姑娘”的那个,转念一想,又觉得没必要了。就算徐蔚然记得又能怎样呢?又不能带着他去找她,没用的。
关于小学时代的话题结束,程砜的心情已经缓过来七八层了。他目视前方,眼角余光却总是有一抹明黄,就是徐蔚然身上那件骚包短款薄风衣。
上回在打靶场约架的时候,这小子就穿了件同样颜色的薄夹克,这回出门还是这颜色,他是有多喜欢明黄啊、亮黄这种抓人眼球的色儿?
程砜忍不住问徐蔚然:“你衣服是不是都是黄的?”
“能不能把‘衣服’具体化?再在‘黄的’前面加一个限定词?”徐蔚然车骑得很快,声音被风吹得带颤音。
“怎么具体怎么限定啊?”程砜也加快了速度,仍然和徐蔚然保持水平。
“我只有外套是亮黄色的。”徐蔚然说,“内搭还穿亮黄色,那多骚情啊?”
“你以为你穿外面就不骚情了,再说你说的也不对啊。”程砜纠正,“你内裤不是海绵宝宝的?那不也亮黄?”
“内裤是内搭啊?”徐蔚然瞅他一眼。
“嗳,怎么不是呢?你可别拿豆包不当干粮啊。”程砜也瞅着徐蔚然。
瞅着瞅着,两人都笑起来了,笑得车把乱晃。
徐蔚然笑骂道:“傻逼没完了?”
程砜迎着风吹了个又长又响亮的口哨,“傻逼跟傻逼才能没完。”
又骑了五分钟,到地方了,俩人把车子在路边停好锁上。
沿河路这边开了很多酒吧和ktv之类的休闲娱乐场所,一个二个外面装修的金碧辉煌的,名字起的也牛气哄哄,像什么“尊柜”啊,“凤舞九天”啊啥的。
程砜领着徐蔚然走过一排敞亮的大门面,在两栋楼之间的一个小道口停了下来。
其实说它是小道都有点儿抬举它了,因为它更像是一条缝,非常窄,一次顶多过一个人,那人最多也就是中等身材偏胖一点儿,不能太胖,胖了就挤不进去了。
在小道右侧的墙壁上,挂了块小木牌,上面很粗糙地写着“投明”两个字。
徐蔚然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