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到自己家的时候再看吧，你爸只说需要你帮他一个忙，具体的都在信里写着。” 梁叔看着程砜叹了口气。
听了这些话，程砜心里一沉，关于他父亲的事儿，他永远都是提心吊胆的。
收好信封，从投明出来，再次穿过小道回到大街上，太阳已经完全沉了下去，也起了凉风。
开了车锁，徐蔚然对程砜说：“我不想骑车了，我们走回去吧，正好我有点儿事情想问你。”
程砜点头，俩人就推着自行车，沿着马路边一起慢慢走着。
走了五分钟左右，徐蔚然一直没开口问什么，程砜耐不住了，提醒道：“你刚才不是说想要问我点儿事情吗？”
徐蔚然咬了咬下嘴唇，“对，我这不还没想好怎么问吗？”
“没事儿，你随便问吧。”
“成，那我问了，今天下午在我家院子里的时候，在知道我没有什么姐姐、妹妹之后，你为什么突然那么难过？”徐蔚然单刀直入。
程砜张了张嘴，没说出来话，好一会儿才说道：“我跟你实话实说吧，我有一个喜欢了很久的女生，也就是我女神，她长得……怎么说，和你很像。也不能说很像，其实简直就一模一样了。所以我第一眼看到你时，就以为你和她有血缘关系，她会是你姐姐或妹妹什么的。”
原来程砜早就有喜欢的人了，只是跟自己长得像而已，所以有时他才会对自己不一样吧？徐蔚然心想，自己那些关于爱不爱情的猜想，现在看来简直就是杞人忧天，这下总该能松一口气了。
可为什么这口气松了之后，反倒心酸更甚？
徐蔚然连续咽了几口唾沫，让语调听起来正常，“也就是说，你是因为重逢女神的希望破灭了，所以伤心？”
“对。”
“你喜欢你女神多久了？”
“从小学六年级开始，四年多了。”
“小学？”徐蔚然惊讶了，他一直到高中都没喜欢过谁，现在刚有点儿苗头可能就要被掐断了，“你特么还真是早熟，不过看你的摘抄本我就能看出来。”
程砜挠了挠头，没想好怎么反驳，只好说：“你还想问什么？”
你今天在台上为什么把那首歌的最后一部分唱两遍？你想表达什么？你是不是，是不是也觉得我们之间其实并非友情？
这些都是徐蔚然最想问的，但是在知道程砜有喜欢的人，还是女生之后，他觉得再这样问就没什么意思了，他才不愿意自讨没趣。
想了想，徐蔚然问道：“我想知道梁叔和那个肖叔叔的事，这个可以讲吗？我刚一直觉得，梁叔是个一看就特有故事的男人。”
程砜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梁叔确实挺有故事的。”
“我之前没和你说过，我老爸是一名警察，肖叔叔是他的前搭档，梁叔跟肖叔叔，就是通过我老爸认识的。”
“后来在一次出任务的时候，肖叔叔再也没能回来，但是也没法确定他是否已经……牺牲，只能定义成失踪。从那以后，梁叔就一直在等肖叔叔，这一等就是十好几年。”
徐蔚然静静听着程砜讲：“其实一般失踪的人，四年找不回来，基本就会被宣告死亡，况且肖叔叔这种，算是因意外事故下落不明的，两年就……肖叔叔的亲人那边都放弃了，就剩梁叔还在等他。”
“这些都是听我老爸说的，肖叔叔失踪的时候，我才两岁。”程砜抬头看了看只缺一点儿就要圆了的月亮，“十五年了，梁叔等了肖叔叔十五年。”
“他们……是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