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程砜讲完了梁叔的故事,徐蔚然在想明白很多之后,也很想替自己,再问一问程砜:
你等你女神的这几年,也是一个人在践行着吗?如果我想拉你出来,让你跟我走,你会愿意吗?
如果你愿意,那么让这些年统统作废,你要是再后悔,你怎么办?
可如果你不愿意,那,我怎么办?
想是这样想,但是他问不出口,因为他俩都是男生,而且他俩之间横跨着一个性别上就比他占优势的女神。
虽然程砜身边有同性情侣,而且是他的长辈,但是这不代表他就一定能接受这样的感情也发生在他自己身上。
而且徐蔚然扪心自问,就算程砜真的和他抱有相同的情愫,并且说愿意跟他走,不会再后悔,那他真的就有足够的勇气牵起程砜的手吗?
其实在此之前,他一直觉得自己是没有性取向的,对什么人都提不起来兴趣。
以后估计也就是找个谈不上喜欢,但能合得来的女生在一起。常理是这样,男女配对是从古至今的绝大多数搭配。
可是现在程砜突然出现,他就像蝴蝶效应里扇动翅膀的蝴蝶,可能将会导致所有未来的巨变。这种变数,徐蔚然不清楚自己到底能不能承担,所以,他更不敢拉着程砜和他一起承担。
再说,要是真的踏上了这条未知又不寻常的路,他们能走多久呢?
关于两个人相爱这种事情,徐蔚然在程砜之前是从未有过想法的,别说“相爱”了,他连单相思都没有过。
而他知道两场截然相反的“案例”,一个极成功,是他的姥爷和姥姥,从年轻到双鬓斑白,相濡以沫几十年;一个极失败,是他素未谋面的父母,一个人抽身离去,另一个狼狈放手。
都是他的至亲,却天差地别。
徐蔚然有做事情前要好好准备的习惯,所以他也习惯于把所有可能发生的结果都预演一遍。
但是和程砜相关的这件事,就像天经地义存在了很多年一样,他是猛然间发现而已。没法准备,没有头绪,又让人恐慌。
徐蔚然搭在车把上的手用力握紧,又缓缓松开,长呼一口气。算了,不开始就不用准备了,也就不会有什么结果了。
刚到徐蔚然家的巷子口,早就守在那儿的大黑激动地哼唧着扑了上来,跟徐蔚然就打了个照面,扭身就往程砜腿上搂,围着他疯狂打转儿。
徐蔚然吃味儿了,对大黑说:“还是见你亲哥亲。”
程砜扶着车弯腰拍了拍大黑的头,指了指徐蔚然,“去,去你干哥那里,一会儿他又心窄。”
大黑就赖在程砜脚边不肯走,尾巴在地面上来回摆动着,“扑簌扑簌”扫起一阵灰。
“靠,你还是不是我家的狗了?”徐蔚然笑着用脚尖去抬大黑的下巴。
“就是,这哪还是狗啊?简直就一白眼狼,明儿就不让然然要你了。”程砜立马跟徐蔚然站一派,开始假模假样地训大黑,可怜大黑听不到,还是摇着尾巴跟着他。
徐蔚然听了这话就指着程砜的鼻子,“程砜你可以啊,我家狗真心实意地对你,你还鼓噪它主人把它扔了,你说你像话吗?”
没想到他会反过来帮大黑,程砜委屈了,“我是在帮你说话呢,你怎么又跑它那边儿去了?”
“没啊,要是把大黑扔了,谁给我们家看家护院啊?你顶上啊?”
“我觉得这个可以有。”程砜想都不想就答道,“但是就一点儿,你不能让我睡狗窝。”
徐蔚然顺着他的话往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