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靠?根本没有限制级画面好不好?甚至连个女的都没有好不好?全都是一个大眼小嘴,粉雕玉琢的小男孩的照片……这哪是什么小画本啊?就是个相册啊。
徐蔚然一看也傻眼了,卧槽?怎么把自己的相册给扯出来了?肯定是藏书的时候跟相册混一块,这尼玛都是什么事儿啊?
程砜对着相片上的小男孩看了好一会儿,最终确定这就是徐蔚然,小时候的徐蔚然。这对他来说,可比什么有色小本本刺激多了——时候的然然怎么这么漂亮!这么可爱!真想亲上去!
徐蔚然本来想抢过来的,但是人都在翻着看了,再抢就不礼貌了。
再说小时候的自己又不是拿不出手,长得多可人疼啊,看就看呗。但是看得时候能不能收敛一下表情?能不能不要笑得这么荡漾?
这相册里有各种服装的徐蔚然,穿小西装的,穿黄袍马褂的,还有扮成小老虎的,再往后,呵,还有女装的。
先等一下,程砜的视线停在了那张徐蔚然的女装照上:水晶鞋,蓝色裙子,金色长卷发……这些怎么越看越眼熟?这,不是自己女神当年在儿童节晚会上扮演的灰姑娘吗?
程砜看着那张照片,整个人都空白了,他翻相册的那只手抖得有点儿厉害,稳了又稳,才勉强压住。
他把相册这一页放到了徐蔚然眼前,一时半会儿却不知道该问什么。突然,一张纸片从相册里掉了出来,落在了地上。
徐蔚然弯腰捡起,直起身子看到了纸片上的字:“我要在最细的雨中,吹出银色的花纹,让所有在场的丁香,都成为你的伴娘。我要张开梧桐的手掌,去接雨水洗脸,让水杉软弱的笔尖,在风中写下婚约。”
纸张有些泛黄,上面是用蓝色墨水写的,因为纸张受潮已经被晕染褪色了不少,但仍能看清。
徐蔚然终于想起,那天夜里在程砜的摘抄本上看到这首诗时,为什么会那么熟悉了。当年收到的一个小男孩的情书,上面一样的诗句,一样的字迹,原来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徐蔚然再看向程砜,发现这个大男孩此时眼睛红了一圈。
但他并没有完全哭出来,只是眼里泛出泪光,很浅却很清晰,伴随他的隐忍在眼眶里摇摇欲坠。徐蔚然能感觉到他的情绪翻涌得很厉害。
程砜在看清那张掉落出来的纸上的内容时,四年前的六月一日在脑海里呼啸而过:戴金色假发的小女孩在自己眼睛里照镜子,自己顶着蚊虫叮咬趴在闷热的书房里一笔一画抄这首诗,虔诚地把纸张连同心意封进信封纸……
薄薄的一片纸,掉到地上抖落满地的时光与念想,将那一天与今日衔接串联。
程砜看着眼前的少年,逐渐和照片上的“小姑娘”重叠,他知道,那些曾被时间带走的,如今时间又送还到了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