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辛委屈得像个180斤的胖子,催促肖焰道:“快快快,去晚了都被抢光了!”
灵昀想起灵女士的嘱托,问:“苏轼也在吗?”
肖焰道:“学校有三个食堂,一个教工的,两个学生的。他是教工食堂大厨。”
“我们可以去教工食堂用餐吗?”
“应该可以。”肖焰低头看了眼手表,“都8点半了。老师去上课了。我们走吧。”
已经错开早高峰,教工食堂冷冷清清。只有两三个人还在用餐,身上也穿了绿色迷彩服,和他们一样是新生。
每个分菜窗口贴了工作人员的名字。灵昀眼尖,一下子找到苏轼,麻溜地取托盘,动作灵活地蹿过去。
食堂油水太好,中年苏轼发福了,像一樽大肚弥勒佛。
“哎呦,哪来的小猫崽啊。
灵昀长得太讨巧,他一见就笑得像个金元宝,捞了满满一碗猪肉炖粉条放进托盘,和颜悦色地说:“多吃点,快长大啊。”
“谢谢大师傅。”
肉香扑鼻,勾得灵昀馋涎欲滴。他咽了咽口水,端着餐盘去座位上吃了。吃到一半才想起忘了说签名的事。
灵先生对他严苛,为了修行禁止他吃肉。说起来,他已经几十年没尝过肉的滋味了。
肉真香啊……
不愧为红烧肉专业户的手艺。
好想肆无忌惮、敞开肚皮地大鱼大肉……
灵昀捂住额头,用筷子扒拉所剩无几的粉条,强忍住化猫的冲动。
“你咋了,不舒服?”肖焰是北方人,喜欢吃葱饼卷大蒜,一说话就喷出一口毒气。
花辛嫌弃地挪动椅子离开他。
灵昀露出一个惨淡兮兮的笑容,“没什么。”
“咋地可怜巴巴的。不合口味?”
“我可去你妈的,闭嘴成不成?老衲要被你熏死了!”花辛一拍桌子,横眉怒目。
肖焰贱兮兮地朝他“吼”出一口毒气。
和尚,猝。
灵昀一边忍笑,一边滋溜滋溜地吸粉条,小眼神不由自主地往苏轼那边瞟。
肖焰奇怪道:“你咋一直往窗口瞅?”
“我想去要个签名,你说他会给我吗?”
“看不出来你还挺文艺少年。你等哈,看哥给你露一手。”肖焰整整衣服,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粉红明信片,风骚地往窗口去。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一群中年阿姨笑得心花怒放,接过他手上的卡片,操着一口东北普通话,对揉面粉的苏东坡喊:“老苏,给娃签个名。”
没多久,肖公子就像一个雄赳赳气昂昂的花孔雀凯旋归来了。他把明信片飞到灵昀手上,抛了一个魅力十足的电眼,“honey,don’t speak thankyou。”
“英语不好就少丢人现眼,能不能把牙刷了先?”和尚啃了个馒头又满血复活。
灵昀很高兴,真诚地和肖焰拉拉手,“肖焰同志,谢谢你!”
肖焰边嚼口香糖,边笑着说:“为人民服务!”
吃过早饭后,有一小时休息时间。
灵昀打算把明信片包装好,给灵女士寄过去。
三人往外走,经过人民大会堂时,看见一群学生簇拥着一个人,叽叽喳喳的,“学长、学长”叫个不停。
那个人很高,身姿挺拔,站在一群小萝卜学生中央就是鹤立鸡群。他脸上没有丝毫的不耐烦,文质彬彬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