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与此同时，李潮歌拼尽全力喊道：“快将他扣下，他想自尽！”
王驰听罢，连忙从背后扣住了那个黑衣人的双手。
李潮歌以最快的速度拖着那条全无知觉的腿走过来，然而揭开那个黑衣人的面罩的时候，人还是已经死透了。
“死了！？”王驰拎起那黑衣人的衣领，气得火冒三丈，“把小爷我逼到这份上，竟然说死就死了？！”
“这些杀手在牙里装了毒/药，一旦任务失败便服毒自尽。”李潮歌拖着腿去看另一个黑衣人，果然也早已经没有呼吸了。
王驰放下那黑衣人，搜了那人的全身却一无所获，恼火蹲在地上对李潮歌道：“你究竟招了多少人的恨，那么多人想要你死。”
“他们若是真的想让我死，一开始就不会停手了，”李潮歌费劲地把匕首从黑衣人身上拔下来，溅了一身的血，“你没听他们刚才说’要活的’么。”
李潮歌说罢面无表情地站起来，动作麻利地将带血的匕首在雪地里蹭了两下，又放回了腰间，原本一身洁净的裘皮袍子被血溅地一片猩红，看起来触目惊心。
王驰在一旁看着李潮歌，忽然觉得心中极度不安——从刚才开始，李潮歌的表现就太过冷静了。无论是方才面对黑衣人刺杀时的精准射击，还是急中生智用匕首代替箭矢的做法，抑或是在中毒之后立即主动放弃攻击而选择在旁边伺机而动……这一系列在生死一瞬间的准确的判断力，都显示出他面对极端情况时临危不乱的能力。
王驰很清楚，这种临危不乱的能力绝不可能是与生俱来的。
无论是谁，面对刚才那种生死博弈，都会产生恐慌。如果有人在这种无比恐慌的情况下，还能保持清醒，进行理智分析，并且进行反击的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种九死一生的情形他早已司空见惯，或者早已经成为他生活的常态也说不定。
王驰咽了咽口水，对李潮歌道：“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要抓你…你有什么头绪么？”
“到北境来的一路上，我一共遇到过两种人。一种想拿我的命，一种想要我的人，”李潮歌蹲在地上将黑衣人的衣服解开，仔仔细细的搜查起来，“想要我命的人是李氏的人，而想要我人的那些人，我却至今不知道他们的目的。这件事只怕与我二哥失踪之事也有关联。”
“你是说，这些人就是暗算昭明皇子的人？”
“这只是一个假设，”李潮歌抬起头，用孺子不可教也的眼神扫了王驰一眼，继续在黑衣人身上搜索，“我也仅仅是怀疑而已，而且我认为这件事里另有蹊跷。”
“怎么说？”
“你难道不认为，作为刺客，他们的实力有点太弱了么？” 搜身结束，李潮歌从地上重新站起来，望着凝固在雪地里的血泊。
王驰其实刚才已经尽了全力，不过碍于面子，还是挠挠头道：“…好…好像有那么回事。”
“想要拿下我，但每次派出的刺客却又偏偏都不足以将我一招擒住，可见这些刺客虽然灵力高强，却不是顶尖的。你说这是为什么？”
“也许那背地里的大人物觉得你不难对付？或者就是想要试探你呢？”
李潮歌摇摇头：“换做是你，你会有耐心在一年间陆陆续续试探我几十次么？况且他们几乎每次都要折损至少两名杀手，究竟划不划得来，这笔帐傻子都会算。”
原来像今天这种情况，他竟然已经遇到过几十次了！？王驰心里震惊地几乎骇然了，如今他根本无法想象，李潮歌是如何活着来到暮雪千山的。
“所以我想，比起抓我回去，对方似乎更想通过这种行为透露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