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窦氏的人却利用了您的善意,在发现’朝露’的好处之后,他们便将我囚禁起来,利用百姓对您的信仰,选拔了所谓的’神女’,严格管控发放’朝露’的时间,让百姓们对窦氏言听计从,窦氏便得以在落英城只手遮天!花神殿下,请您一定还我们落英城百姓一个公道!”赵璇瑰越说越激动,一双眼睛看着李潮歌真挚无比,熠熠生辉。
难道窦氏并没有将服用’朝露’的真实情况告诉赵璇瑰?看她的样子,好像是对’朝露’是□□的事实一无所知,如果是一直都被蒙在鼓里,那也难怪她一直到现在还信奉着落英花神了。
可是窦氏明明已经将她囚禁起来,这样继续瞒着她,对于窦氏来说有什么好处?难道是窦家老爷对赵璇瑰尚有情意,不忍心将事实告知她么?
李潮歌看着赵璇瑰的脸,思忖着她方才说过的每一句话,总觉得有哪里十分奇怪,却又怎么也说不上来。
李潮歌抬起头来看着赵璇瑰道:“钱婆婆现在何处?”
“钱婆婆被窦氏的人囚禁在地下,我知道那条路怎么走,”赵璇瑰边说边往门口走,“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带您去找她!您若是救出了她,小瑜也一定会很高兴的!”
“等等,”听到这里,李潮歌忽然抬起头来,“你说,你认识小瑜?”
赵璇瑰脸上的笑容登时就僵硬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恢复了自然:“是啊,她是钱婆婆的孙女,钱婆婆经常对我提起她,与我说过她的很多事情。”
李潮歌突然想起,方才在客栈小瑜曾经说过,钱婆婆口风很严,对亲孙女小瑜都很少提起窦家的事情,其目的,应该就是为了保护小瑜。
这样一位心思缜密的老者,真的会轻而易举地将孙女的事情告诉外人么?
李潮歌看了赵璇瑰许久,忽然开口道:“听你的方才的口气,你好像对于’朝露’的事情一无所知。可是来这里之前,小瑜对我说过,就是窦夫人你指使她每晚将’朝露’放到神像里去的,这是怎么回事呢?”
“这…这是什么话…”赵璇瑰眼中闪过一道异色,“您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李潮歌冷冷道:“那’花神之泪’正是出自你的手笔,难道不是么?”
赵璇瑰立刻抹起泪来,委屈道:“怎么可能呢?我一个被囚禁的妇道人家,怎么可能做这种事?一定是窦氏,一定是窦氏逼迫她这么做的!”
听到这里,李潮歌心中才顿然醍醐灌顶。
是自己太天真了,竟然差点就相信这个人是真心信奉于他的。
李潮歌苦笑了两声,回过头来,注视着那座花神雕像,许久之后,终于长长地叹了口气。
记得从前在瀛洲的时候承隆太子告诫过他,永远不能将一个人或者一件事想象地太美好。本以为这些年来已经看尽了世间百态,殊不知自己其实依旧如小时候那般幼稚。
什么忠诚?什么信奉?这整件事情,从一开始便是一个为他量身定制的精妙陷阱,若不是方才感到异样对赵璇瑰起了疑心,也许自己真的会顺着这个人所说的故事信下去。
李潮歌再次看向赵璇瑰,有些疲惫地说道:“窦夫人,您祖上,怕不是练兵的,而是做戏的吧。方才这一出,您私底演练过多少遍?有那么一二刻,我竟真的要将您当成受害者了。”
赵璇瑰向后退了一步,一副惶惶然的样子:“奴家实在不知您是什么意思。”
李潮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