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潮歌明里说的是赐福,暗里其实就是想知道每一个百姓中毒程度的深浅,若是在他能解决的范围之内的,便当即用言灵之力为其解毒。
这天,琉璃独自出去玩了,只剩李潮歌一个人坐在殿里接受落英城百姓的跪拜。
李潮歌闷闷不乐地坐在神殿的宝座之上,打着哈欠为前来跪拜的百姓一一治疗。
落英城的百姓多是农奴出身,皮糙肉厚,满掌心的茧子惨不忍睹。
李潮歌每日在殿上触碰着这些手,心中不是辛酸就是难过,总搞得整日心情郁闷。
这会子刚刚为一双骨瘦如柴的双手解了毒,李潮歌心里很不是滋味,眼皮也没抬一下,便恹恹地说了一句“下一位。”
殿下头的人也没有吱声,只是默默地走了上来,安安静静地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李潮歌只轻轻撇了那只手一眼,整个眼睛都亮了。
那修长的左手静静的摊开在他眼前,光是掌心的纹路都是整洁的,好看的。
李潮歌魔怔了似的伸出手去,将那只手的掌心翻过来,看他的手背,果然是一只干净好看至极的手。
骨节各个清晰明了不说,肤质更是温润如玉,只是……只是这只手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呢?
李潮歌心中刚刚开始疑惑,那只好看的手却忽然作力,不由分说地握紧了李潮歌的手。
那掌心里炙热的温度传到李潮歌的身上,李潮歌登时就打了个激灵。
李潮歌心怀鬼胎,小心翼翼地抬头一看。
嚯!
那气魄威严,却俊地叫人睁不开眼的脸,除了号称“冰洲九世第一人”的慕清魄还能有谁!
李潮歌看着慕清魄,脑子里头一团浆糊,不过到底还是太久没见到这般俊俏的人物了,紧张之余还是将那张俊脸上上下下看了十几遍,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你怎么来了?”
慕清魄反问:“我不能来么?”
“这个…自然是能来的。”李潮歌尴尬地说着话,尝试着将自己的手从慕清魄手里抽出来,如果可以,他恨不得剁了自己的双手拔腿就跑。
然而几年未见,慕清魄不但个子越发高挑,力气也愈来愈见长,李潮歌暗地使出了吃奶的劲,手却还是纹丝不动地握在慕清魄的手里。
李潮歌没办法,只好陪着笑好声好气地对慕清魄说道:“那个……毕竟有很多人在,你这样抓着我,只怕不好……”
“有什么不好!他不抓着你,让你再逃走么!?”
李潮歌话音刚落,就听后头殿上传来一个如洪钟般底气十足的声音,一听那声音里头粗野的劲儿,李潮歌看都不看就知道是谁。
王驰方才就将今日过来跪拜的百姓一股脑地驱走,将殿门一关,两三步跃上殿来,一看到李潮歌的脸就气地火冒三丈:“你竟然还敢出现在小爷我面前!找死吗!”
李潮歌十分无语……明明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好吗!
王驰走过来之后,慕清魄才默默地松开了手,但那双墨玉般地眼睛却还是盯在李潮歌身上,寸步不离。
都说在这人世间混下去无非两件事。
第一件,本事。第二件,脸皮。
李潮歌自诩本事够大,脸皮够厚,没有对付不了的事情,于是干脆破罐子破摔,装作什么都不记得了的样子,往座上一瘫,没心没肺地问了一句:“你们怎么上这儿来了?”
“你还有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