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就算先不谈慕容盼愿意与否,跟一个人躺在一起显然对身份的伪装有害无益。
霍扬在张堂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随着慕容盼走进房内,然后在张堂隐约闪着泪光的目光中关上门。
进了房门,慕容盼睨了她一眼,道:“柜子里有被褥,你到地上睡。”
……
不用想也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霍扬依言取出被褥铺到地上,对折后一半用来垫一半用来盖。
“我不喜欢睡觉有恶习的人。”慕容盼又道。
霍扬心想:就算我没有恶习我也不需要你需要。
但嘴上却恭声问:“敢问小姐何为恶习?”
“磨牙,鼾声,梦呓。”说罢,慕容盼总结道,“任何发出声音,会打扰我休息的动作。”
“……如果要翻身怎么办?”
“忍着。”
“……如果要挠痒痒呢?”
“忍着。”
“如果——”
“忍着。”话未说完,就被慕容盼不耐烦地直接打断了。
慕容盼穿着外衣直接上床躺了下去,然后道:“如果吵到我,就出去。”
“……小姐还买了另外一间雅间?”
“柴房。”
没想到来两次客栈可能就要睡两次柴房的霍扬沉默片刻,然后问:“其实我想问小姐,为何选择我而不是选择张堂?”
“闭嘴。”慕容盼显然无意满足她的八卦心。
霍扬只好吹灭烛火,然后在黑暗中躺到地铺上,最后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承蒙小姐信任。”
听出她话中意有所指的慕容盼没说话。
霍扬倍感无趣,只好毫无睡意地睁着眼睛看着黑暗。
心中一会儿想对自己下手的幕后黑手可能是谁,一会儿想爹娘是否已经知道自己出事。
想着想着,突然缓慢而无声地流下泪来。
自从成了“霍雄”后,霍扬已经几乎不再哭泣。
毕竟动不动就流泪的柔情将军不符合以前霍雄的铁血男儿的形象。
但一开始没习惯身份时,离家多日不见其亲,孤身躺在帐篷内忍着疼痛,无一不让霍扬心痛如刀割。
而现在她哭,只是觉得有些累了。
她迷茫着,又渴望着,那不知何时才能有平静的生活。
霍扬擦去脸上的泪水,翻了个身找个舒服的姿势睡觉,却在下一秒便听见从床上传来的哼声。
那声音又短又急促,霍扬一时间也分不清是自己吵醒了慕容盼,然后后者对自己冷哼,还是慕容盼在梦呓。
霍扬提起精神等了等,却没有再听到什么,便放下心来继续睡觉。
但在下一秒,慕容盼又哼了一声。
…………
自己有梦呓的毛病还敢让自己别吵她!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霍扬心下不悦,直接拉过被褥闷住自己的头。
多了被褥的阻挡,慕容盼的哼声便变得低沉而微弱,好似闷哼一样。
可过了一会儿,霍扬察觉到了不对劲。
掀开被褥,正好又听见慕容盼闷哼了一声——是因为疼痛才会发出的那种声音,并非因为用被褥闷住才产生的错觉。
“你怎么了?”霍扬连忙快步上前,但因为黑暗她无法看清慕容盼的情况,只好又回身摸着黑手忙脚乱地将桌上的烛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