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随原落步无声,走到隔壁草棚里面,稻草上简单搭了一张床,奚远侧身躺在上面,眼眸紧闭,眉目沉静,似乎已经睡熟了,会仙术就是方便,他那身衣袍使了一个术法便焕然一新,雪白齐整,跟四周的环境格格不入。
乔随原放轻动作上床,抬起一条腿跨过奚远的身体,伏在他上方,离得近了,才发现对方的睫毛格外长,鼻梁上还有一颗小痣,他伸出手去,掠过对方温热的呼吸,停在男人的颈侧。
在一片安静中,乔随原的指尖灵光闪烁,像深夜里的萤火虫,紧接着,复杂晦涩的纹路顺着他的手臂攀爬,那是古老的魔族文字,漆黑中掺杂着血丝,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触目惊心。
他看着这些纹路,目光微微一动,正要念动咒语,突然间冰凉的手指搭在他的腕上,乔随原冷不防地被打断,那些魔纹像是受到了惊吓,迅速消失不见。
男人沉冷的声音近在咫尺,几乎是贴在耳畔:“你做什么?”
借着浅薄的月光,他发现奚远已经睁开眼眸,对方手上的力气很大,把自己放在他脖颈上的手拉开。
“你什么时候醒的?”
“我几时醒的不重要。”奚远一睁眼便见本该待在隔壁的女人,正衣衫不整地跨坐自己身上,神色无异于撞见了魔修,“你这么做皇帝知道吗?”
“啊?”乔随原愣了一下,点头,“他知道啊。”
奚远停了好一会儿,才道:“那陛下还真是胸襟宽广。”
“咱们这话里是不是有歧异啊……”乔随原还没有说完,身下的男人忽然坐起来,自己的后领被抓住,整个人被提高。
奚远抓着他下了床,把他挂在墙壁上一个钩子上。
乔随原瞅着他动作,连忙道:“慢着慢着,等等等……”
抗议无果,他还是被挂在起来了,脚下悬空,偏偏奚远完了还淡淡来了一句:“抱歉。”
“……”乔随原瞪着他,嘴里的话转了一圈,还是咽下肚子。
他也不能挣扎,怕动作太大,衣服被撕开,胸前两个果子滚出来,为了避免惊世骇俗的一幕,他只能好言好语地商量:“奚阁主,你这么做不太妥当吧,我一个黄花大闺女,要是有人起夜见了这场景,说出去对您的声名多不好呀。”
“旁人的闲言碎语与我何干。”奚远头也不抬,他已经没有丝毫睡意,抬抬手,烛火亮起,端正地坐在案几,拿了一块布巾擦拭剑匣。
乔随原奇道:“怎么能说无关呢?不是说越是处于高位的人,越在意名声。”
奚远垂下睫毛,“或许吧。”
乔随原看见他把莲剑放进木匣中,接着搭话:“我听陛下说过,莲剑是仞濯真人交给你的?”
案几上一灯如豆,映得奚远淡漠的面容,他没有束发,流水般的黑发披落在白袍上,道:“是听陛下所言,还是你对莲剑感兴趣?”
乔随原笑,“二者都有。”
奚远将木匣关上,道:“莲剑原本归北陆禅宗所有,供奉在寺庙里受高香,后因为战乱国土沦陷,落到一位敌国将军手里,从此佛莲伴血海,屠杀近百万人,死在剑下的亡魂萦绕不散,戾气深重。”
“在将军身死后,一度无人能够控制,直到昆吾山仞濯真人出手,把莲剑带上虚仪天清洗煞气,回炉重铸,成为一柄无锋之刃,才转交给了我。”
乔随原慢慢地点了下头,“不愧是当世名剑啊。”
“称不上,要说起当世真正的名剑,连